许耀举着那枚能闪瞎人眼的鸽子蛋钻戒,单膝跪地,桃花眼里的深情浓得像是化不开的蜜糖,几乎要溢出来。
他开口了,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餐厅,带着一种他苦练了一下午的、自以为是的性感沙哑。
“陶陶,我知道我以前是个混蛋,是个海王,阅女无数,片叶不沾身。”
“可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栽了。我栽得心甘情愿,栽得五体投地,栽得连我妈是谁都快忘了!”
“我以前觉得,兄弟们一个个变成妻管严,是人生的耻辱。现在我明白了,那他妈是荣耀!是只有被老婆选中的男人才能佩戴的勋章!”
“所以,陶盼弟,我的陶陶,给我一个给你当牛做马,给你洗脚捶背,工资卡全部上交,把你宠上天的机会。”
“嫁给我,好吗?”
话音刚落,温斐带头吹了声响亮的口哨,陈云起他们跟着疯狂起哄,礼炮“砰砰”炸响,彩带碎屑落了陶盼弟一头一身。
陶盼弟只觉得一阵阵地发晕,不是感动的,是尴尬的。尤其是在听到他说“连我妈是谁都快忘了”的时候,她脑子里甚至闪过了许耀妈妈那张高贵的脸,心想这求婚要是直播出去,许家怕是要上演豪门风暴了。
她看着许耀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听着他那些从八点档狗血剧里东拼西凑来的台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疯了,而且疯得不轻。
“许耀,这……这太突然了……”陶盼弟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在嘈杂的起哄声中几乎听不见,“我觉得吧,还没到……时候……”
许耀脸上的深情笑容僵了一下,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起哄声也戛然而止,空气中弥漫开死一般的寂静。
角落里,温斐的下巴差点掉地上,他震惊地捅了捅旁边的邵东阳:“我靠,我没听错吧?耀哥这……这是被拒了?海城第一海王,求婚翻车了?”
邵东阳镜片后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迅速变成了纯粹的、毫不掩饰的看热闹,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扶了扶眼镜,准备好最佳观影角度。
许耀深吸一口气,脸上那精心维持的情圣表情瞬间崩塌,切换回了那个熟悉的、吊儿郎当又带着一丝恼羞成怒的许大少爷模式。
他猛地站起身,求婚姿势都不要了,直接把那束巨大的玫瑰花“啪”一下塞进陶盼弟怀里。
“陶陶,还没到时候?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在拒绝哥?”
陶盼弟被那束花砸得后退一步,手忙脚乱地抱住,感觉自己像抱着一棵玫瑰树,刺都快扎进肉里了。
她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们应该……”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许耀粗暴地打断她的话,指了指她怀里的花,又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戒指,理直气壮得像个抢糖吃的孩子,“听我的!现在,花你已经接了,戒指我给你戴上,这事就算成了!流程走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