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屿仿佛被泼了一盆来自下水道的浓硫酸,猛地后跳了足足一米远,戴着白手套的手指颤抖地指着许耀,俊美的脸庞因极度的嫌恶而扭曲变形。
“许耀,你怎么那么恶心?”他的声音尖锐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你这个行走的生化武器!你竟然想用你那饱含亿万菌落和情场病毒的唾液进行物理攻击!这是犯罪!是反人类!”
许耀理都懒得理他,只是低头,用拇指轻轻摩挲着陶盼弟被亲得水光潋滟的唇,那双桃花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声音又低又哑:“你看,他怕了。看来我老婆的口水,比84消毒液还管用。”
陶盼弟:“……”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顺便把许耀这个社死病毒源一起埋了。
江少屿感觉自己的三观和无菌防护罩都被震碎了,他痛心疾首地看了一眼被许耀圈在怀里,已经熟得快要冒烟的陶盼弟,留下一句悲壮的宣言:“妖男当道,世风日下!陶大姐,你等着,等我回去进行七七四十九小时的紫外线深度净化,再来拯救你于水火!”
说完,他掏出一瓶随身携带的医用酒精喷雾,对着自己从头到脚一顿猛喷,然后像躲避瘟疫一样,头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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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元旦,厂里放假,正好赶上休息日,所以可以连休两天。
休息的前一天晚上,梁霜和刘文雪两个家伙跟做贼似的,鬼鬼祟祟地溜了出去,直到深更半夜才回来。陶盼弟迷迷糊糊间听到她们在阳台小声嘀咕。
“……花都订好了吧?绝对要最大最俗的那种,九百九十九朵,土掉渣才能配上许大少爷那骚包的气质!”
“放心!许总给的卡,绝对给刷爆!”
“哎,你说盼弟明天会不会激动得哭出来?”
“哭?我怕她激动得当场给许耀一个过肩摔……”
陶盼弟翻了个身,把头蒙进被子里,心想这俩人八成又在看什么霸总短剧,都看魔怔了。
而且,说起来也奇怪,这两天许耀也很少联系她,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难道是……腻了?海王的保鲜期果然跟金针菇一样,今天见了明天就没了?
陶盼弟心里莫名有点空落落的,像是揣了很久的暖手宝突然凉了。她摸出手机,熟练地点开手机银行,看着那串让她心安的数字余额,又不怎么难过了。
唉,爱情是短暂的,但存款是永恒的。伤心,但只伤心三秒钟,不能再多了,费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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