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转向潘小翠和柳眉：“照顾好夫人，夫人需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老爷。”潘小翠立刻乖巧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柳眉也怯怯地点头。
杨长生最后深深看了金太太一眼，眼神里的志在必得，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然后转身离开了。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金太太急促的喘息声和潘小翠、柳眉略显紧张的呼吸。
金太太靠在床头，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泪水无声地滑落。
杨长生的话像魔音一样在她脑海里回荡。
照顾金家……他确实做到了。
柳眉和小翠……似乎……也确实有了依靠？
可这方式……让她情何以堪！
而他对自己的那份心思……更是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慌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恨自己的软弱，更恨自己竟然在他的话语和目光下，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太太……”柳眉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和浓浓的愧疚。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瞒着您的……是老爷他……我……”
“闭嘴！”金太太猛地睁开眼，眼神冰冷地看向柳眉，那目光让柳眉瞬间噤声，吓得后退了一步。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金太太的声音疲惫而沙哑，带着深深的失望和心寒。
潘小翠见状，立刻上前打圆场，脸上堆起体贴的笑容。
“太太，您消消气。柳眉姐姐也是身不由己，老爷他……您也看到了，他决定了的事，谁能违抗呢？”
她看似在劝解，实则句句都在暗示杨长生的强势和不可违逆，无形中给金太太施加压力。
“再说，”潘小翠话锋一转，走到床边，拿起温热的毛巾，动作轻柔地想要替金太太擦拭额角的冷汗。
“老爷对您，那才是真正的看重。
您想啊，他连那样的话都当众说出来了……虽然方式直接了点，可这不正说明老爷对您是真心的吗？
不像我们……”她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挑拨。
“我们不过是依附老爷生存的弱女子罢了。
可太太您不一样，您是金家的主心骨，长生敬重您，也……爱慕您。
若真能成就好事，这金家上下，还有谁敢轻视太太半分？
就是几位小姐和七少爷的前程，也更有保障了呀。”
潘小翠的这番话，杀人诛心。
先是点明杨长生的不可抗拒，接着抬高金太太的地位，暗示杨长生对她的特殊。
再用金家儿女的前程作为诱饵，同时隐隐贬低自己和柳眉的地位。
让金太太在羞愤之余，潜意识里产生一种优越感和权衡利弊的念头。
金太太挥开潘小翠递来的毛巾，冷冷地看着她。
“潘小翠，收起你那套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你以为把我拖下水，你就能高枕无忧了？”
潘小翠被戳穿心思，脸上笑容一僵，但随即恢复自然，带着一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