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杨长生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你先冷静。事已至此,生气伤身,于事无补。”他刻意用了“夫人”这个更显亲近的称呼。
而非更加亲近的伯母什么的,估计是怕刺激到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金太太悲愤交加,泪水终于忍不住涌了上来。
“我金家……对你不薄!铨哥临去前,将一切都托付于你!
你……你就是这般回报他的信任?这般……这般对待他的遗孀?!”
她将遗孀二字咬得极重,试图用亡夫的名义来压制杨长生。
“托付?”杨长生微微挑眉,深邃的目光直视着金太太盈满泪水的眼睛。
“金伯父托付的,是让我照顾金家上下平安,让燕西能安心求学,让金家产业得以保全。
这些,我杨长生自问,做得不错啊。”
金太太一窒。是啊,杨长生做得无可挑剔。
没有他,金家早就被那些如狼似虎的亲戚和觊觎者撕碎了。
金燕西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地准备上大学。
“可是……这与你……与她们……”金太太的愤怒被事实冲淡了一分,但屈辱感更甚。
“夫人”杨长生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
“金伯父已逝,你们还年轻,难道真要守着这偌大的空宅,了此残生?
柳眉也好,小翠也罢,又或者你,都是金家的人,可金家不是你们的。
如今有新的归宿,有了依靠,难道不是好事?
你帮儿女守着家业被心怀不轨之人觊觎,可你自己呢,有谁在乎你的感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潘小翠和柳眉,最后又落回金太太脸上。
“我说过的话,并非虚言。金伯父在世时,我敬重他,视他为长辈。但您……”
他的目光在她保养得宜、风韵犹存的脸上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掠夺性。
“您的美,您的坚韧,您持家的能力,都让我……心折。”
“住口!”金太太羞得满面通红,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从未被一个男人如此直白、如此强势地当面告白,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亡夫托付的人。
之前她就知道杨长生跟她曾经的儿媳有染!
好在知识前儿媳,装作不知道也就是了!没想到转眼就轮到她们这些遗孀的头上了。
她抓起一个枕头就朝杨长生砸去!
杨长生轻松地接住枕头,随手放在一边,脸上非但没有怒意,反而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
他知道,金太太的反应越激烈,说明他的话语冲击越大,她内心的防线并非坚不可摧。
羞愤,往往与某种隐秘的悸动相伴。
“夫人,不必急着回答。”杨长生站起身,恢复了惯常的从容。
“好好休息,冷静下来想一想。金家离不开您的掌舵。
但你……也不必永远把自己困在过去。
我杨长生做事,向来光明正大。
对柳眉、小翠如此,对你……这份真心,时间会证明。”
说的那叫一个光明正大和真心,仿佛他与潘柳二人的关系是多么的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