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你在哪里!
楚猛的喊声在漆黑的地下室里撞出回声,还没等第二声 “苏苏” 出口,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压低的怒喝:“别喊了!想挨揍啊?”
他循声摸过去,指尖碰到一个硬邦邦的胳膊 —— 是个躺在纸箱上的男人,声音里满是麻木的烦躁。“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我们这十几号人,哪个没喊过?” 另一个方向又冒出个声音,带着点哭腔,“我都被关一周了,当初跟我说是去看她家的‘限量版唱片’,结果一进门就晕了,醒了就在这鬼地方。”
楚猛这才摸黑打量四周:石室确实大得惊人,借着通风口的微光,能看到不少的人影,有的蜷在纸箱堆里,有的靠在潮湿的墙壁上,空气中除了恶臭,还飘着股若有若无的汗味和绝望的气息。“你们也是被…… 被苏苏带进来的?” 他试探着问,心里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 或许是误会,苏苏只是临时有事,把他放在这待一会儿。
“不是苏苏,就是跟她一伙的那些‘大美人’。” 一个靠在通风口下的男人嗤笑一声,声音清亮,倒不像其他人那样颓丧,“我遇到的是那个穿红裙子的,说她家猫丢了,让我帮忙找,结果一杯‘答谢酒’下肚,醒来就搁这了。”
“我更惨,她说我像她‘失散多年的表哥’,我还激动半天,结果表哥没当成,倒成了‘阶下囚’。”
黑暗里此起彼伏的吐槽声,倒让楚猛的慌乱少了些 ——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 “栽” 了,这苏苏和她的同伙,竟是专门干这勾当的。他们问楚猛是怎么骗进来的,楚猛很老实,把事情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当得知他和苏苏一起“那个”了以后,找“猫”的和被错认“表哥”的几人垂足顿胸,大叫羊肉没有吃到反惹一身臊,实在不值。
大概是到了 “饭点”,远处传来铁门 “吱呀” 打开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和铁桶滚动的 “咕噜” 声。有人喊了句 “开饭了”,原本瘫着的男人们瞬间来了精神,连爬带滚地往声音来源处凑 —— 楚猛也跟了过去,借着送饭人手里的手电筒光,看清了桶里的东西:满满一桶红烧鸡腿,油光锃亮;另一桶是清蒸鱼,葱花撒得均匀;还有一大桶炒肉片,青椒和肉片的比例几乎是 1:1,旁边还摆着个冒着热气的大瓷盆,里面是熬得稠稠的小米稀饭。
“好家伙,这待遇,比我上班的食堂伙食还强!” 楚猛旁边的男人咂着嘴,手里已经抓了个鸡腿,啃得油星子往下滴。可没等他高兴多久,就发现了问题 —— 送饭的两个壮汉,只给每个人递了一粗瓷碗稀饭,盛完饭菜就转身走了,连一滴水都没留下。
“哎!水呢?不给水怎么咽啊!” 有人喊了一嗓子,得到的只有铁门关上的 “哐当” 声。
“别喊了,喊也没用。” 之前那个清亮嗓子的男人端着碗稀饭,慢悠悠地说,“天天这样,大鱼大肉管够,就是不给水。我琢磨着,要么是想把我们养肥了卖,要么是想让我们都长出肾结石,省得逃跑。”
这话逗得周围人都笑了,连最颓丧的那个男人都忍不住咧了咧嘴。楚猛咬了口鸡腿,肉质鲜嫩,酱汁入味,可没几口就觉得噎得慌,只能猛扒几口稀饭。他看了眼旁边的人,个个都跟他一样,嚼几口肉就灌一口稀饭,活像工地上抢饭吃的场景,只是少了大碗的凉白开。
“我说,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一个啃着鱼的男人突然小声说,“哪有抓了人还天天给好吃的?这不会是‘最后的晚餐’吧?”
“怕什么,就算是‘最后的晚餐’,也比饿死强。” 清亮嗓子的男人满不在乎,“我都在这待十天了,每天都是这待遇,要杀要剐早动手了,估计是想把我们养得白白胖胖,好‘卖个好价钱’。”
楚猛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肚子 —— 自从上次蛊虫救了他之后,这肚子就一直安安静静的,连之前的隐痛都没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石室里的男人越来越多,从最初的十几号人,慢慢变成了二十多个。新来的人起初都是又喊又闹,可过几天也会被磨掉锐气,加入到每天吐槽、啃肉、盼水的队伍里。楚猛也渐渐摸清了规律:每天早上和傍晚各开一次饭,饭菜永远是肉多青菜少;每隔三天,苏苏就会带着四五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女人来 “视察”。
第一次 “视察” 时,楚猛还以为是 “救星” 来了,刚想喊 “苏苏”,就被旁边的人按住了。只见苏苏穿着件黑色的皮质风衣,妩媚的脸庞带着微微的笑容,身后跟着各种打扮时髦、同样漂亮的几个女人,个个踩着高跟鞋,在石室的水泥地上敲出 “嗒嗒” 的声响,像极了工地上监工的包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