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笑了笑“这是他在房间中自言自语被我们听到的,不是我们分析出来的。”
“于是,我主动送上把柄,给予对方限制我的机会。我安排马丁·劳伦斯在他面前诋毁加利福尼亚,诋毁我,这给了对方想要接近马丁·劳伦斯的想法!
之后,我安排智囊团分析了西沃德的人物性格,撰写了能说到西沃德心坎里去的话,特意令马丁·劳伦斯说给对方听,就这样,西沃德相信了马丁·劳伦斯,将他当成了挟制加利福尼亚的突破口!”
弗兰克愕然,对斯文的手段感到无比的惊讶。回想起自己在旧金山被斯文找上门来的事情,很显然,在旧金山,只要斯文想,他能知道任何想要知道的事情。
“通过马丁·劳伦斯这张嘴,我将计划告诉了西沃德!就跟加利福尼亚发现金矿一样,大量的人口涌入,给了加利福尼亚建立州府的机会。
那么,在内华达,金银矿的出现同样会让大量人口进入,联邦完全可以在内华达建立州府。这样一来,共和党人能够在国会中获得两个参议员席位,两个众议员席位,在总统竞选中,同样能拿到不错的总统选票!”
弗兰克深吸一口气,看着斯文那张平静的面孔心中发冷,这是一个阳谋,无解的阳谋。从共和党人的视线望去,内华达建州是无比划算的买卖,他们可以获得金银矿、获得国会席位,同时还能限制加利福尼亚!
可是谁都不知道,马丁·劳伦斯是斯文·海因里希的人!
“交给我,我会安排所有的政客将马丁·劳伦斯推上内华达州长的位置!”弗兰克听懂了前因后果,立刻拍着胸脯保证!
闻听此言,斯文惊诧的看向他“伙计,你没想通?你得阻止马丁·劳伦斯成为内华达州长!”
“啊?”弗兰克诧异“为什么?”
斯文·海因里希解释“你在美国北部的生意是什么?拉链、缝纫机以及牛仔裤!这是加利福尼亚的产物!
以前,你经营的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铁路生意。可是,你来旧金山寻找贝尔蒙特,回去之后拥有了缝纫机和牛仔裤产业。而且加州的选票任你取用,这不就是等于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你跟加利福尼亚的关系不一般么?”
弗兰克恍然大悟,摊手笑道“抱歉!”
“是我留给你的思考时间太少!”斯文浑不在意,于是他将弗兰克需要做的事情说得更详细“只要有心去查,谁都清楚你跟我的关系要好!
所以,你不能支持马丁·劳伦斯,你要去反对他!切记,共和党的目的不单单是金银矿,同时还要挟制加利福尼亚。如果你这个站在加利福尼亚这边的人去推马丁·劳伦斯,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你要反对马丁,这在外界人看来是你在为我谋不平!这时共和党就会想,敌人越不让我做的,就说明我做的越是对的!根据这个原则,马丁·劳伦斯或许会成为内华达的州长!”
弗兰克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计划,可是敌人多半不会完全遵照斯文的计划行事,他问道“如果马丁·劳伦斯最后没能成为内华达州长怎么办?”
“如果你的权势够大,可以将你想要的人手推上去。如果你的人和我的人都没有成为内华达州的州长,那么我就用最冒险的办法,送对方见上帝!”斯文·海因里希已经预想到了最坏结果,以斗争去求和平!
弗兰克自信笑道“放心,这是你交代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无论怎样,我都会尽力去完成。”
“我期待看到成功的那一幕!”斯文跟他握手,叮嘱道“今晚我给你说的话只能你自己知道,就算是你的父亲、儿子、妻子也不要透露,直至我主动暴露马丁·劳伦斯的身份,你能理解我的谨慎吗?”
“能!放心,我亲自去办这件事,任何一个步骤都会在我的要求下进行!”弗兰克知道事以密成的道理。
“那就好!”斯文微笑“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不如就现在吧,海上风平浪静,我安排人送你去南圣胡安!”
弗兰克无奈苦笑,不满道“伙计,我今天下午刚到,你不能立刻赶我走啊,最起码让我睡一个好觉!这十多天的航行里,我甚至没有好好休息过!”
“回北方去有的是时间睡,西沃德已经离开很久了,你得赶上他的进度。”斯文说着便拉他起身。
弗兰克绝望,但斯文心意已决,他无法反抗,只能在斯文的拉扯中登上船。跟斯文合作的确好处多多,但是斯文追求的高效率也实在令他惆怅,算是痛并快乐着。
目送弗兰克离去,斯文算是了却一桩心事,至于能否成功,全看弗兰克和马丁·劳伦斯的个人表现。
......
巴拿马城,医院。
埃兰将军悠悠转醒,他睁开双眼,立刻便看到了围拢过来的麾下主将。他有些疲惫的叹息一声“现在怎么样了?”
副官泣声道“第一、二、四、六军团全员战死!敌军将新的阵地修到了巴拿马城下!”
埃兰听罢闭上双眼,又问“何塞呢?”
“被受惊的马匹踩断了腿。”
‘怎么没踩碎他的头呢?’埃兰叹息的想着,他询问道“向国内汇报、求援了吗?”
“我第一时间安排人出发了!”
埃兰没有回应,只是疲惫的喘息着。
副官心中被恐惧填满,他忘不掉那场蓄谋已久的大爆炸,这令他生不起反抗的心思。试探着,他问道“将军,我们还打吗?”
埃兰睁眼,看了眼副官,再看向其他主将,从他们的表情上,埃兰洞悉了一切。他想起临来时总统先生告诉他的话。
巴拿马的一切事务由他做主,只要能保住铁路。即便巴拿马全境丢掉,也必须保留住铁路!
沉默良久,埃兰道“投降吧,我们跟那名叫做威廉·沃克的人谈谈赔偿问题。”
听到这句话,病房内的所有人竟齐齐地松了口气。
“我现在就安排人去做这件事!”副官的声音大了几分,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埃兰叫停,嘱咐道“把何塞的头割了送过去表达诚意,顺带着,将那群试图分离主义精英和政客也都杀了!我怕他们会成为亲美派,这对我们不利。”
“是!”副官应下,走出病房。
“你们都出去吧!”埃兰挥挥手,等所有人走后,他回想战场的细节。沉思良久,他无奈摇头,“不是战争的过错,就算是拿破仑来了也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