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的指尖如同烧红的烙铁,轻易地刺穿了丧彪那紧绷的肌肉防御,精准地命中穴道。
“呃啊。”
丧彪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整条左臂如同被高压电流穿过,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软软垂下。
那凝聚在左臂的狂暴力量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逆冲而回,狠狠撞入他的胸腔。
他哇的一声,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再次重重砸落在地。
这一次,他连挣扎着爬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左臂彻底废掉,右臂重伤,左腿麻痹,体内气血如同沸水般翻腾逆冲,不断地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带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眼神中的凶悍和疯狂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无尽的灰败和绝望。
江尘缓缓收势,走到他身边,低头俯瞰。
他的呼吸依旧平稳,仿佛刚才那场电光火石般的交锋并未消耗他多少体力。
“现在,明白了么。”
江尘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你视若珍宝的力量,在我眼中,破绽百出,你誓死效忠的主子,此刻正躲在暗处,看着你像条野狗一样被打废,可曾有过半分援手。”
丧彪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废弃工厂深处那一片昏暗的阴影,那里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动静。
二爷,真的没有安排后手吗。
还是说,自己真的只是一枚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疯狂啃噬着他最后的信念。
“你的横练功夫,源自西域金刚寺的残篇,强调外壮,忽略内养,更缺失了最重要的气血调和与穴位温养之法。”
江尘继续说道,每一句话都像重锤敲打在丧彪心上,“教你的人,要么本身就不全,要么就是故意留了一手,练得越深,对身体的损耗越大,气血淤积于皮膜,内腑反而空虚,不出三年,你必定五劳七伤,功力尽废都是轻的,重则瘫痪在床,生机断绝。”
丧彪浑身一震,猛地看向江尘,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近一年来确实时常感到胸闷气短,偶尔还会莫名心悸,只以为是修炼到了瓶颈,从未想过竟是功法有如此致命的缺陷。
“你……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
“我如何知道并不重要。”
江尘蹲下身,平视着丧彪绝望的眼睛,“重要的是,你为之卖命的人,明知这功法的缺陷,可曾提醒过你一句,可曾为你寻找过弥补之法。”
丧彪沉默了。
二爷只关心他的拳头够不够硬,任务完成得够不够漂亮,从未问过他身体是否有恙。
冰冷的现实如同兜头冷水,将他最后一丝幻想也浇灭了。
江尘看着他眼中光芒的变幻,知道火候已到。
他伸出手,并非攻击,而是快速在丧彪胸口几处大穴拂过。
一股温和却带着梳理力量的气流透体而入,暂时压制住了他体内狂乱逆冲的气血。
那撕心裂肺的剧痛顿时减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