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烟落脚无声,可她走过的地方,空气像是凝住了,细碎的暗色颗粒在光线中浮动,仿佛连呼吸都会结冰。
真阴之气,与灼阳之气并称为双绝神体,再加上云非烟本身的命骨血脉天赋,使得她在武学修炼上简直如同开了挂。
人影晃动,几个靠近的修士齐齐退了一步,腿软,牙关打颤。
连黑羽甲卫那几位一向狂傲的千夫长,也下意识错开半步。
“冷得撕心裂肺。”有人低语。
谁也没想到,这张脸美得能让人失神的女人,怒起来,是这般可怕。
可偏偏,她只为一个人动过心。
她朝着那座古旧雕像走去,脚步不急,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时间缝隙上。
“这就是进封印之地的门?”
“是。”长廊深处,一个声音抖着应了。
其余人缩着脖,没人敢抬头。
飞剑宗太上长老前一刻还站在他们中间,下一刻就被她一掌劈死,尸身未寒。
他们算什么?连提鞋都不配。
云非烟盯着那扇门。
目光扫过石面,随后抬起手,掌心浮起一团阴雾,寒气从指缝溢出,凝成细小的冰晶,噼啪炸开。
她猛地踏步,一掌拍出。
轰!
震波撞上长廊,墙皮簌簌剥落,回声翻滚,可那门纹丝未动,连浮尘都没惊起一粒。
雕像依旧静坐,仿佛从开天辟地起就在这儿,看惯了风雨雷电,根本不屑一顾。
云非烟不言不语,再次出掌。
一声接着一声。
掌风裹着寒霜,砸在门上,地面龟裂,石板翻起,冰碴四溅。
可那扇门还是那扇门,冷硬、沉默。
十几掌后,她收手,指尖微颤,云非烟转过头,扫向人群。
“怎么打开这扇门?”
“要用……飞剑宗嫡系的血。”一个修士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极低,“滴进雕像胸口的小孔,门才会动,但现在……飞剑宗的直系……全没了。”他偷瞄地上的尸体堆,尾音越说越虚。
云非烟眉没动,指尖却一抖。
一道冰刺穿入飞剑宗太上长老的尸体,抽出一缕血,瞬间冻结成珠。
她一甩手,冰珠撞进雕像胸口的小孔,融化,渗入,却毫无反应。
她目光一沉,盯住刚才说话的人。
那人当场僵住,冷汗从额角滑下,在脸颊结成细冰。
他动不了,话也说不出来。
这女人站在那里,美得像幅画,却冷得不像活人,是极夜里爬出的阴魂。
“这门,”他牙齿磕碰,“怕是……打不开了,要是能开,高风进去后,太上长老早就追了,再说,飞剑宗每代新人成亲都进来一趟,里面安全,人会自己出来,机关……可能是里面控制的。”
“里面安全?”云非烟眉头略松,语气缓了半分,“人进去,多久能出来?”
“说不准,短的几个月,长的……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