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总部复命时,琴酒只是从文件中抬了抬眼,“嗯”了一声便再无表示。郑鹤岁识趣地退出去,老老实实修好了那台作为“测试尾声”的咖啡机。
在茶水间,安室透端着咖啡杯,状似无意地点拨他:“任务顺利?看来琴酒先生的‘保密测试’你通过了。”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组织里,不多问、不好奇,才能活得长久。”
郑鹤岁似懂非懂地点头,心里却明朗了些。
晚上下班,郑鹤岁走出大楼,夜风微凉。他盘算着晚上的学习计划,目光却骤然定住——琴酒那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如同幽灵般静卧在街角的阴影里。
车窗降下,琴酒冷峻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压迫。
“上车。”
郑鹤岁的心跳瞬间失控。他依言坐进副驾驶,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烟草与机油味。保时捷无声地滑入车流,目的地未知。郑鹤岁紧靠着车门,连呼吸都放轻了。
车子最终停在一条陌生后巷。琴酒下车,走进一扇没有任何标识的铁门。门内是一个充满金属与尘埃气味的仓库,堆满了板条箱和零件。一个沉默的男人与琴酒交换了一个眼神,递过来一个沉重的金属箱。全程没有任何交流。
郑鹤岁瞬间明白了——这里,才是组织真实的物流节点。琴酒带他来,本身就是测试的延续,也是让他窥见这庞大机器内部冰冷齿轮的一角。
回程的路上,压抑的沉默几乎凝成实质。直到车子停在宿舍楼下,郑鹤岁道谢准备下车时,琴酒目视前方,用毫无波澜的语调,下达了真正的“奖励”:
“下周通讯设备定期维护,你跟伏特加。”
郑鹤岁愣住了。通讯设备维护! 这不再是边缘的杂务,而是真正触及组织核心运转的任务!他压抑着翻涌的情绪,郑重回应:“是!琴酒先生!”
没有多余的回应,保时捷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清晨,郑鹤岁的工位上,多了一本崭新的《通讯设备原理与维护指南》。书下,压着一块黑色绒布,包裹着一个冰冷的金属齿轮模型,其上纹路与昨日的文件盒如出一辙。
没有便签,没有署名。
他拿起那枚冰冷的齿轮,金属的寒意渗入掌心。阳光落在书脊上,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那层“普通留学生”的保护色,已被悄然剥下。他正被这台巨大的黑色机器,更紧地啮合进未知的齿轮之中。
自己这是暂时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