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们,心眼倒挺活泛!”匪首一口黄痰啐在李月瑶脚边,油津津的大手攫住她细腕,铁钳般的力道掐得骨节发白!
他斜着眼里瞥向角落血污斑斑的楚令仪,咧嘴露出被烟熏黑的獠牙:
“你这姐妹一身血的,看着就晦气!走,就你陪本大爷吧!”
猛地发力一拽!
李月瑶像被提起脖子的幼鹿,整个人踉跄扑出!
“啊啊啊,放开我!!”她指甲疯狂抠抓匪首手背,鞋跟蹭着地面刮出两道泥痕,裙裾在撕扯中“刺啦”裂开半幅!
火堆旁的土匪们顿时爆出鬣狗般的哄笑!几个敞着怀的喽啰拍腿叫嚷:
“老大!尝完鲜可得给弟兄们留口热汤啊!”
匪首反手钳住李月瑶乱挥的双臂,喉间滚出闷雷般的狞笑:
“急什么?等老子舒坦够了!”他故意拖长调子,混浊的眼珠扫过众人,
“到时候自然有你们玩的时候!”
匪首咧着嘴扛起李月瑶向后院走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破庙后院的方向,李月瑶撕心裂肺的哭喊与哀求声陡然拔高,之后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幼兽,在压抑的夜色中慢慢低沉。
楚令仪背靠冰冷的泥塑基座,染血的指尖深深抠进掌心,留下几道月牙形的血痕。
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耳中充斥着那绝望的呼救与匪徒们肆无忌惮的讨论声。
刚才李月瑶那自私凉薄的话语、那毫不犹豫将她推入火坑的举动,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心底最深处。
那点为了救对方而甘愿受伤、身陷囹圄的义气与情谊,瞬间被冻结、碎裂一地。
救?
一个念头本能地升起,身体肌肉也随之绷紧。
但下一秒,那冰冷的背叛感便如重锤落下,将她刚刚提起的一口气生生砸散。
不值得了。
楚令仪心中涌起一股深沉的疲惫与彻骨的寒意。
她微微侧过头,将脸更深地埋向冰冷的泥塑阴影里,仿佛要将那令人心碎的哀求声彻底隔绝。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回响:
从此,我和她就此一刀两断!
这时候林逸突破回来,躲在阴影处。
林逸的身影如墨汁渗入宣纸般融在庙檐阴影下,锻体圆满后暴涨的五感,将后院隐约的衣帛撕裂声与压抑呜咽无限放大。
“糟!”
他牙关猛地咬紧,视线扫过篝火旁。
红衣少女果然消失了。
终究迟了半步!
林逸眉头一皱。
但下一秒,他心里感慨一声:
“唉,失去清白也比丢了命好,只要这女子还活着就好!”
想到这里,林逸放下了心里细微愧疚,开始观察现场情况,计划营救。
后院方向,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与某种令人心头发紧的粗重喘息,那是匪首在的地方。
房间里,两个土匪正围着一口冒热气的破锅,撕咬着油亮的肉块。
篝火旁,一个土匪百无聊赖地用树枝拨弄着火堆,火星噼啪四溅;
而剩下的两个——一个精瘦的汉子背靠装货的马车轮子打盹,另一个眼神阴鸷的光头则抱着枪,像监工一样盯着角落盘膝闭目、脸色苍白的白衣女子和货物。
“看来要先把这五个土匪得逐个干掉!再去解决那个土匪头子了!”林逸指节无意识地按压着腰间的枪柄,大脑飞速运转,计算着同时解决多人的风险与成功的可能。
就在他眉头紧锁,苦苦思量之际。
“妈的,憋死了!老子去放个水!”那个眼神阴鸷的光头突然骂骂咧咧地站起身,顺手把长枪往旁边的同伙怀里一塞,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就朝庙门外漆黑的夜色走去。
林逸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