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气鼓鼓说着,活像一个负气的孩子。
“行了,你自己目的也不单纯,就别说别人了。”
朱无忌摇了摇头,这俩家伙各有心机,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这个上门女婿,你非当不可吗?”
他继续问月歌。
月歌抬起头,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中夹杂着很多情绪,不甘,无奈,和耻辱。
“我没得选。”
最终只是落寞的摇头,瞳中暮气霭霭,一片死寂。
“放过百姓,这事,我帮你解决。”
朱无忌眼光灿灿,跟他做起了交易。
“你?”
月歌狐疑地看着他,显然不愿相信。
一个时辰后,看着满满一箱子的灵石,还有那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老鳖,他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
“你看,这件事有很多解决办法,敲诈,偷盗,勒索,那些妖王家里多的是灵石,或者你学我,直接绑架情敌,不仅搞到了他的钱,还顺手抹去了竞争关系。”
朱无忌踩着那老鳖的龟壳,面色狰狞,俨然土匪,“这老龟也不过才筑基巅峰修为,我都可以敲他闷棍,何况你呢?”
月歌的表情颇为丰富,对他这般行为表现出了一分质疑,一分恍然,渐渐的,演化成一种可悲的自嘲。
“你别告诉我,你没想过这条路,你只是,不敢得罪他们背后的势力而已,所以你习惯性地去欺负弱者,反正他们,压根不会反抗,压根不敢反抗。”
朱无忌冷冷地看着月歌,后者那张脸上,已经只剩下扭曲的苦笑。
那是被朱无忌拆穿后的自讽,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只猪妖看得如此透彻。
“可是,这样的你,哪还有半点,神的尊严?”
朱无忌摇了摇头,最后一句,恍若穿心之箭,令他僵在了原地。
昔日的天之骄子,所谓的上界仙族,竟为了几颗灵石,准备搭上一世的声与名,去做一个妖族的赘婿,娶的还是那般极品的老婆。
如此经历,哪怕他真的提升实力重回了仙界,只怕也要被仙界的同僚,贻笑千年。
而刚毕业的他,望着天宫九重,望着灿灿银河,所许下的凌云壮志,绝对不是如此。
负气离开的他,在那废物哥哥,偏心老爹面前,赌过的咒是在凡界化神,荣耀飞升。
现在的他,才意识到,从前的自己,多么荒谬可笑。
或者是,在从前的自己面前,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可怜可悲。
他一时陷入了纠结痛苦之中。
“其实,还有一条路可以走的。”
似乎是看出月歌的纠结,一直沉默的金蟾缓缓开口。
“若是月施主不怕我再暗害与你的话,不妨跟我走上一遭。”
他做出了个请的手势,那月歌将信将疑,迈出了脚步。
跟着金蟾一路行进,走进他的小庙,金蟾停在那尊铸像之前,月歌也抬头,看着那尊有些古旧,却被擦得干干净净,甚至有些反光的铜像。
“这是?”
月歌不解地问。
“在你没来之前,我也曾庇佑此间百姓,那时借着百姓香火,我从金丹中期,一路攀升至金丹巅峰,你被伤到的法阵,便是我那时留下的;后来我进入大乘失败,几乎殒命,重新修炼,又借助人间香火,到了筑基后期。”
金蟾掐着佛号,神色肃穆。
“我的意思是,虽然这里人烟不多,但你若是真心庇护他们,踏实为他们做事,他们的信仰,足够你修炼。”
金蟾目光灼灼地看着月歌,其中意味,已然言明。
“真心?”
月歌的眼中多出一丝茫然,这个词,在他的世界里无比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