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气势,老实来讲,确实令人灵魂战栗。
月歌并未出手,单单那至强的气势,足以压垮修为低下的朱无忌。
筑基境,在横跨了一整个大境界面前,就是如此脆弱无力。
如今的他,面对修为波动的月歌,都尚且如此无力,更遑论日后对上那差点登上大乘的白狼王。
一瞬间,苦涩和不甘,在他的心头集聚。
月歌出手了,他抬手向天,祭出一轮灿灿华月,月芒几乎照亮半片天空,耀目之余,又蕴藏着重重杀机。
刺骨的危险感在心中闪烁,朱无忌下意识运转土壳法术,但这月轮的压力丝毫未减,心中的寒意反而愈加浓烈。
月轮压到他的头顶,土壳毫无作用,那幽冷月光渗进他的体内,刺得他骨头都在阵阵发凉。
所有的压力最终尽数挤往他的心口,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爆开一般。
土丹和炎丹同时感觉到危险,炎气和土寒同时从他体内涌出,阴阳双息与月轮相撞,试图折损其威势。
然月轮并无反应,危局依旧难解,这时,那颗小小的炎丹,硬生生爆出更强的气势,不仅驱离了体内的寒气,甚至将土丹的土寒也尽数压制。
纯粹的炎息化作一根刺,刺在月轮之上,月轮威势受阻,欲强行压制炎刺,二者针锋相对,片刻后,月轮却率先裂出一道明显的裂痕。
这一瞬间,朱无忌才感觉自己勉强能喘过气来,而此时,金蟾那边,也终于再度有了反应。
金色掌印斜斜撞向月歌,牵扯了一丝月歌的注意,同时,钧天长剑闪烁着阵阵雷芒,自穹天压下。
这等声东击西的招数起了作用,月歌忙着防御金色掌印,俨然疏忽了那最凶险的一击。
直至那一击已经刺到他的头上,他才后知后觉,急急运转全身力量,猛然向后一避,堪堪避过最锋锐之势。
饶是如此,那剑锋还是斜斜擦过了他的肩膀,在他的肩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奇怪的是他的身上并无鲜血流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玉质的半透明液体。
这等玉血接触空气后,只留存了半秒,便尽数蒸发,随着血液流失,月歌的脸色,也在变得苍白。
那空中的月轮轰然破碎,灿金炎刺和金色掌印又都同时撞向月歌,两道攻击他都未曾躲开,脸色,也因此变得更为虚弱。
金蟾的守御大阵发出那惊天一击后,渐自也衰虚散去,但这已经足够了,此刻的月歌已是强弩之末,若朱无忌和金蟾再同时出手,完全可以重创,甚至抹杀于他。
但朱无忌此时也收回了手,只是往前几步靠近月歌,警惕地看着他。
金蟾也从那庙中跑了出来,身上佛光灿灿,向月歌展示着,自己的再战之力。
“或许我败了,但你们尽可上前杀我试试,且不说我身上法宝尚且能与你们拼得个两败俱伤,弑神的罪名,只怕你们也承担不起!”
月歌捂着自己的伤口,对上他们两双冷冷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第一次闪烁出惊慌。
他这一副虚虚实实欲盖弥彰的话语,或许是技穷想要恐吓他们出一条生路,又或者是临死前还依旧纯粹的傲慢,但不管怎么样,朱无忌本来就不打算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