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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三界医途(1 / 2)

林灵溪指尖悬在自己腕脉上时,还能感觉到那股与三个月前截然不同的暖意——不再是从前医道本源里藏着的、细弱却坚韧的“救”,而是裹着万灵谷晨雾般的温润,又带着戾魔净化后灵气特有的清冽,像春溪漫过冻土层,顺着脉门往四肢百骸漫,最后在丹田处凝成一团半透明的光团,轻轻一动,连窗外廊下那株快枯萎的老药藤都颤了颤,枯褐色的枝桠上冒出了嫩黄的芽。

“不是恢复,是‘融’。”灵犀婆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端着盏熬得浓稠的药茶,茶盏沿飘着几缕药香,混着万灵谷特有的木槿气息,“戾魔的浊气本是三界至‘浊’,可万灵谷的地脉是上古医圣埋的‘清灵根’,浊气化清时,正好撞进你沉睡时敞开的医道本源里——你这不是‘修’到了医道圣人,是‘接’了上古医圣的脉。”

林灵溪回头时,看见婆婆鬓边的银丝似乎比三个月前淡了些,从前总蹙着的眉也舒展开,手里的药茶递到她面前:“尝尝,用你昏迷时落的灵犀泪、谷里的千年玉竹熬的,补你沉睡时耗的心神。”她接过茶盏,指尖刚碰到温热的瓷壁,就听见谷外传来一阵极轻的风铃声——不是万灵谷常有的、药田边驱鸟的铜铃,是用三界罕见的“忘忧藤”藤芯编的,铃响时能绕着灵力转三圈,只有谷外结界被“熟人”触动时才会响。

灵犀婆婆的眼神沉了沉,往窗外望了眼:“是青丘的人。”

话音刚落,廊下就传来个脆生生的声音,带着点急慌慌的哭腔:“灵溪姐姐!灵犀婆婆!求你们去看看我们族长!”林灵溪搁下茶盏往外跑,就见青丘的小狐妖阿阮抱着只断了耳尖的白狐,狐狸的爪子上还沾着黑褐色的血,不是寻常的兽血,是混了灵气的妖血——血珠落在青石板上,没渗进去,反倒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似的,凝在表面,边缘泛着青黑色的雾。

“这是‘蚀灵瘴’。”林灵溪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下白狐的爪子,那股丹田处的医道圣力顺着指尖流出去,刚碰到青黑雾气,雾气就“滋啦”响了声,缩成了一小团,可白狐却疼得颤了颤,喉咙里发出呜咽。她立刻收了力,眉头蹙起来:“不对,瘴气里裹着‘医毒’——不是下毒,是有人用医道的法子,把瘴气封进了它的灵脉里,圣力一冲,瘴气没散,反倒会绞它的灵脉。”

阿阮的眼泪啪嗒掉在白狐背上:“昨天族长去青丘边境的‘断尘崖’捡灵草,回来就成这样了!族里的大巫医说,这瘴气和五百年前‘医魔’苏妄用的一样,可苏妄不是早就被上古医圣封在极寒渊了吗?”

灵犀婆婆走到林灵溪身边,指尖捏了个诀,一道淡绿色的光覆在白狐身上,看清它体内灵脉的模样后,脸色彻底沉了:“不是苏妄出来了,是有人学了他的‘逆医道’。五百年前上古医圣封苏妄时,用的是‘以医化戾’的法子,把苏妄的逆医之力封进了极寒渊的冰核里——可现在有人在‘解’那封印,用的是三界的‘灵脉做引’,青丘这只老狐,就是被人当成了‘第一根引’。”

林灵溪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沉睡时做的梦——梦里总看见一片白茫茫的冰原,冰下裹着团黑色的气,气里有个声音在喊“医道本就该掌生杀,凭什么只许救不许杀”,那时她以为是戾魔的浊气扰了梦,现在才明白,那是极寒渊里苏妄的逆医之力,正顺着有人布下的“引脉”,往三界漫。

“不止青丘。”灵犀婆婆拉着林灵溪往谷里的“万灵镜”走,那面镜子是上古医圣留下的,能照见三界灵脉的动静——镜子里本该是纵横交错、泛着金光的灵脉,可此刻,青丘边境、西海龙宫的海眼、甚至天庭南天门的护山大阵下,都缠着几缕青黑色的线,像蛛网似的,往极寒渊的方向拉。“你醒来前三天,万灵镜就开始显这些了。天庭派了人来问,西海龙太子亲自来了趟万灵谷,说龙宫的灵脉开始‘枯’,海里的千年珊瑚全白了,虾兵蟹将沾了海眼里的水,就浑身发僵,和青丘老狐的症状差不离。”

林灵溪盯着镜子里青黑色的线,指尖的医圣力轻轻碰了下镜面,镜子里的线立刻动了动,竟顺着镜面往她指尖缠——她赶紧收了手,就见缠过指尖的地方,留了道极淡的黑印,片刻后才被圣力化掉。“这引脉是活的。”她声音发紧,“布引脉的人,知道我的医道本源和上古医圣通着,刚才是想借着万灵镜,勾我的圣力去解极寒渊的封印。”

灵犀婆婆从袖袋里摸出个木盒,打开时,里面躺着半块刻着药草纹的玉佩,另一半的缺口处还留着陈旧的裂痕:“这是上古医圣的‘医心佩’,五百年前封苏妄时碎了,另一半在极寒渊的冰核里。你现在是医道圣人,只有你的圣力能合上这玉佩——合上书佩,才能找到布引脉的人,也才能重新封上苏妄的逆医之力。”她把玉佩递给林灵溪,“但你得记着,逆医道最毒的不是瘴气,是‘惑’——苏妄当年就是觉得‘医只能救,是无能’,才走了歪路,布引脉的人,恐怕也信了这套。”

林灵溪捏着那半块玉佩,玉佩贴着掌心,暖得像揣了团小太阳,和丹田处的圣力呼应着。她想起自己学医道的初衷——十岁那年,万灵谷发过一场小瘴气,她爹娘为了救谷里的药农,把仅有的医力全耗了,最后没撑过去。灵犀婆婆把她拉到身边,教她认药草、辨脉相时说:“医道不是万能的,但能在能救的时候,别放手。”这些年她走南闯北,救过被天雷劈伤的山精,救过误食毒草的凡人,也救过和自己有过节的妖,从没想过“医能掌杀”——可现在,有人要借着医道的法子,毁了三界的灵脉。

“我得去极寒渊。”林灵溪抬头看向灵犀婆婆,眼神定得很,“但不能先去——青丘的老狐、龙宫的灵脉,还有镜子里那些缠在灵脉上的引脉,得先解了。不然我一去极寒渊,布引脉的人肯定会用三界灵脉当要挟,到时候苏妄没封成,三界先乱了。”

灵犀婆婆点了点头,从药架上抽了本泛黄的册子,递给她:“这是上古医圣的‘灵脉医经’,里面记着怎么解医毒、化引脉。阿阮说青丘老狐是在断尘崖出的事,你先去青丘——断尘崖挨着‘忘川泽’,泽里的‘渡厄花’能克蚀灵瘴,正好用得上。”她又往林灵溪的背囊里塞了把晒干的木槿花,“万灵谷的木槿,遇着逆医之力会变颜色,你带着,能防着有人暗害你。”

林灵溪收拾好背囊时,阿阮已经把白狐抱进了谷里的药庐,老狐的气息比刚才稳了些,可爪子上的青黑瘴气还在慢慢往腿上爬。她走过去,从背囊里摸出片渡厄花的干花——是去年去忘川泽采的,一直晒在药架上——用指尖的圣力揉碎了,混着刚才没喝完的药茶,轻轻抹在老狐的爪子上。

花末刚碰到瘴气,青黑色的雾就像遇了火的雪,慢慢化了,老狐舒服地哼了声,尾巴轻轻扫了扫她的手背。阿阮凑过来,眼睛亮得像星星:“灵溪姐姐,你好厉害!比族里的大巫医厉害多了!”

林灵溪笑了笑,把剩下的渡厄花干花递给阿阮:“回去后,把花末混在温水里,给老狐擦身上有瘴气的地方,一天三次,别让它再去断尘崖——那里的引脉没清,去一次,瘴气还会缠上来。”她站起身,看向灵犀婆婆,“我走后,万灵谷的结界再加固些,要是天庭或龙宫来人,就让他们去青丘找我。”

灵犀婆婆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句:“遇事别硬来——你的圣力刚成,还没完全稳,逆医之力要是缠上你,先退,别想着硬解。”

林灵溪应了声,背着背囊往外走。万灵谷的晨雾还没散,药田边的铜铃轻轻响着,她走过去,摸了摸那株刚冒芽的老药藤——藤叶上还沾着露水,嫩得能掐出水。她想起三个月前沉睡时,这株藤快枯透了,是灵犀婆婆每天用灵泉浇着,才撑到现在。现在她醒了,藤也活了,就像三界的灵脉,只要还有能救的法子,就不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