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完全散去,霍锦已经坐在和顺镖局的账房里,听着秦管事汇报这几日的收入情况。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响着,窗棂透进的微光在账本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小姐,这是这三天的管理费,总共三两六钱银子。”秦管事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推到她面前,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张记布庄的掌柜说,生意比以前好了三成,特意多交了五十文,说是给弟兄们买酒喝呢。”
霍锦拿起钱袋掂了掂,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银角子。这点银子可能不够世家子弟买一支珠钗,但却是天机阁在码头扎根的第一笔根基。
她把钱袋推回去:“留一半给弟兄们做月钱,另一半……”她顿了顿,想到空间里那株日渐繁茂的凝神草,“去城西的‘宝翠阁’,买一块最好的翡翠。”
秦管事愣住了:“买翡翠?小姐,这钱要是用来买翡翠,怕是……”
“不是用来戴的。”姜清鸢打断他,眼神深邃,“是用来‘用’的。”她需要足够的玉石来解锁空间的新功能,尤其是黑煞门虎视眈眈的当下,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胜算。
秦管事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恭敬地应下:“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秦管事离开后,霍锦走到窗边,望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商船。朝阳已经跃出江面,金色的光芒洒在船帆上,就像镀了一层金箔。她忽然想起外祖父今早的眼神——那看似随意的一瞥,实则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
他给的五十两银子,此刻正躺在她的梳妆盒里,那不是零用钱,而是默许、支持,是柳家无声的表态。
“小姐,石默先生派人来了。”云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紧张,“说黑煞门的人在码头西口聚集,还扬言要‘清理门户’。”
霍锦的指尖微微收紧,黑煞门终于要动手了。她转身拿起桌上的匕首,这是她用空间里的精铁和现代锻造知识(对外只说是祖传秘法)打造的,刃口锋利,淬了曼陀罗的毒液。
“让石默先生按兵不动。”霍锦的声音冷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告诉弟兄们,守好各自的岗位,谁先挑衅,谁就先死。”
她想要的不是主动出击,而是引蛇出洞。黑煞门在明处,天机阁在暗处,比的就是谁更能沉得住气。
宝翠阁的翡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绿光。秦管事捧着个锦盒走进来,脸上满是惊叹:“小姐,您看这块‘玻璃种’翡翠,掌柜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珍品,在整个江南城都找不出第二块。”
霍锦打开锦盒,一块巴掌大小的翡翠静静地躺在里面。玉石通体莹绿,澄澈得像一汪春水,里面隐约可见细密的纹路,在光线下流转,仿佛有生命一般。这正是空间所需要的极品翡翠。
“多少钱?”
“一共二十两银子。”秦管事心疼地咂咂嘴,“够买三亩良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