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嫂、孙大官人莫急。”
方天靖沉声道,“当务之急是救人。毛太公攀咬解家兄弟的罪名可大可小。若能赶在府衙定案之前,找到有分量的人出面说情,或许还有转圜余地。”
孙新急道:“我哥哥孙立,是这登州城的兵马提辖!我这就去找他!让他去跟知府大人说说理!”
说罢,他风风火火就要往外冲。
“孙大官人且慢!”方天靖拦住他。
“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事。大官人速去请孙提辖,让他设法面见知府陈情。顾大嫂稳住酒店,在下与几位兄弟,也去府衙附近探探风声。”
顾大嫂觉得有理,立刻解下围裙塞给孙新:“当家的,店里交给我!你赶快去找大哥!”
方天靖也带着倪云等人,迅速赶往登州府衙。
来到府衙,方天靖让倪云上前,递上名帖,又塞了些银钱给门子,求见知府大人,言称有要事禀告。
门子收了银子,自然乐得进去通传。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门子才出来,却是换了一副嘴脸,“知府大人公务繁忙,今日不见客。孟公子请回吧。”
显然,毛家的关系已经打点到位,知府大人不想节外生枝。
方天靖本来想面见知府,表明自己是太师亲信的身份,这一招百试不爽。
更何况,这次倪云将蔡夫人平安送到东京,蔡太师赏了一块蔡府的腰牌。
就在这时,孙立两兄弟从府衙里面出来了。
“病尉迟”孙立是登州兵马提辖,大小算个官,知府大人还是给了一点面子。
他脸色同样难看,对着方天靖摇摇头。
“孟兄弟,方才我已设法求见知府,奈何知府大人只听那王孔目的一面之词,认定我那两个表弟有罪,根本不容我分说!”
孙新着急的问道:“大哥!那可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珍哥儿、宝哥儿被那老贼害死不成?”
孙立咬牙道:“容我再想想办法!此事急不得。”
孙立为人沉稳持重,行事谨慎,从不轻易涉险。
这是他的性格优点,也是缺点,导致在原著中他不讨喜,得不到重用。
方天靖沉思良久这才开口:“孙提辖说得对,此时急不来,容我再想想其他门路。“
孙氏兄弟相视叹息,只能暂回城外客栈从长计议。
方天靖带着倪云进入城中一处酒楼探听消息。
只听二楼雅间隐约传来觥筹交错之声。
“诸位尽兴!今日定要痛饮!“
“王二爷豪爽!小的再敬您一杯!“
“娘子,烦请为在座诸位献曲一首。“
向二楼望去,透过半开的门可以看到一位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在两名歌伎的陪伴下,正与一众宾客把酒言欢。
方天靖佯作好奇的向伙计问道:“楼上这位宾客不知是何方贵人?”
伙计压低声音说道:“贵人?那是知府大人的胞弟王二爷。平日里不是勾栏听曲,便是赌坊消遣,终日无所事事。知府大人也拿这个不成器的兄弟头疼得很!”
知府大人的同胞兄弟?王二爷?
方天靖盯着楼上这个醉态十足的王二爷,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既然知府大人那里行不通,那这个长相与知府大人胞弟的王二爷,或许就是营救解家兄弟的关键!
方天靖立刻装作一副玩世不恭的富家公子做派,对着楼上雅间高声道。
“好一个快活似神仙的王二爷!今日这酒兴,看得在下都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