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庄的后堂颇为雅致,方天靖一看便知女主人孟玉楼的品味不俗。
孟玉楼亲自为方天靖奉上茶水,“多谢公子解围。”
方天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举手之劳,孟娘子不必介怀。这等强夺家产的行径,方某最为不齿,绝不会袖手旁观。”
孟玉楼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不知道方公子刚才说的生意是何意?”
方天靖放下茶杯,开门见山,“明人不说暗话。方某初到清河,便是有意做些布匹绸缎的生意。今日来贵店,也是慕名而来。
只是没想到恰好遇到刚才的一幕,不知孟娘子接下来打算如何应对?”
孟玉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家产她肯定是要尽力争取的,亡夫还有一个十岁的弟弟杨宗保需要照顾。
自己之所以争夺家产,一则是不愿看到亡夫的心血毁于一旦,二则也是以长嫂如母的身份为亡夫的亲弟弟留一份家业。
“不瞒公子,亡夫去世突然。族中长辈被杨宗辉蛊惑,认定奴家无子,无权继承家业。奴家不怕他们请讼师,捏造罪名,就怕他们与官府勾结在一起。
奴家一介女流,实在难以抵挡他们人多势众,再加上与县衙沆瀣一气。”
“孟娘子不要怕,方某可以出手打点县衙。不瞒你说,方某此次前来清河,乃是奉了北京大名府留守司梁中书的手令,办一件紧要公务。”
“大名府留守司?梁中书?”孟玉楼猛地抬头,杏眼中满是震惊!
大名府梁中书,那是何等位高权重的人物?
据说他不仅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更是当朝太师蔡京的女婿!身份显赫!
眼前这位方公子,竟是梁中书的亲信?知县大人也不敢得罪梁中书的亲信吧!
方天靖继续说道:“正是。梁中书对方某信任有加,让我顺道来清河县办些差事。
临行前,梁中书还特意叮嘱,若在清河县遇到麻烦事,可直接报上他的名讳,想来知县大人也要给些面子。”
孟玉楼的心激动的怦怦直跳!
没想到眼前的公子竟然是如此强大的援手,真是意外之喜。
“公子若能仗义相助,合作一事,玉楼绝无二话。”孟玉楼的态度非常坚决。
她站起身,对着方天靖就要行大礼,“玉楼只求能保住亡夫这点心血!”
方天靖抬手阻止了她下拜,“孟娘子不必如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方某做人的宗旨。
杨宗辉这等跳梁小丑,何足挂齿?三日之内,方某保证把他治得服服帖帖,再不敢觊觎娘子的家产分毫!”
“三日?”孟玉楼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困扰她多日的难题,竟只需三日?
“不错,三日。”方天靖语气笃定。
“至于那些被蛊惑的族老和县衙一干人等,我自会让他们明白,该站在哪一边。”
孟玉楼看着方天靖那自信满满的神情,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她连忙道:“多谢公子出手!玉楼无以为报,公子但有所求,玉楼绝不推辞!”
她犹豫了一下,似乎还有话要说。
方天靖自然看出她的还有心事,便立刻问道:“孟娘子似乎还有难处?”
孟玉楼这才和盘托出,“公子明鉴!杨宗辉只是其一。还有亡夫的舅舅张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