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此时,小丁已经拿着那双短靴回来,果儿正要上前去接,薛和沾却先一步拿了过来。
见薛和沾如此动作,石破天惊呼一声“少卿!”,便冲上去从薛和沾手中将那旧靴接了过去,口中连呼:“少卿,这上脚穿过的旧物,还是属下来拿。”
薛和沾虽日常爱干净,但办案时,连挖尸体这种事也亲手做得。之所以抢在果儿之前拿这双鞋,只因到底是男子穿用过的,他心中那不为人知的占有欲作祟,不愿果儿触碰。
却没想到石破天这么大的反应,引得众人都盯着薛和沾,那小丁更是尴尬的脸成了猪肝色。
薛和沾有心想训斥石破天两句,但想到果儿此前所说,到底照拂石破天敏感的情绪,忍着没有发作,只认真看向那双短靴。
果儿也凑了过来,看向短靴一侧,疑惑道:“这靴子上的针线是……?”
只见那短靴一侧的鞋帮磨损处,补了块同色的补丁,只缝了一半,针还插在上面。
小丁答道:“这是三娘没补完的。”
果儿又问:“这针是你插进去的,还是三娘插进去的?”
“应是三娘,我来后院看见这靴子的时候,它就这么插着针放在筐子里,我想着还要找三娘补,就没动那针线。”
听了小丁的话,果儿又去看那竹筐里其他针线,看完眉心便拧了起来。
薛和沾见状,问道:“这针线有问题?”
果儿颔首:“五娘失踪的现场没有旁人的脚印,我原以为当时现场确实没有第三人,但现在看来,应当是有这么一个人的。”
薛和沾疑惑:“如何看出?”
果儿从竹筐里拿出一个小巧针包,那针包虽是用旧布头缝制的,但布块的拼接和颜色看起来十分和谐,足见赵三娘针线做得好也有审美不错的原因。
果儿指着针包上插着的缝衣针,给薛和沾看:“赵三娘收纳缝衣针的习惯与我一样,都是将针尖掩藏在针包内,这是为了防止取用时扎到手。”
果儿说着,从随身的货郎包里掏出自己的针包,果儿的针包是买来的,用的是宝相花纹织锦,她善用银针做暗器以及表演幻术,银针虽是自己亲手打造,却不擅针线。
“我也是如此收纳银针。初用针时常被扎,后来逐渐形成了这样的收针习惯。人一旦养成习惯,就很难改变,无论多么匆忙,我收针时都会下意识将针尖掩藏。”
果儿说着,又指向石破天手中拿着的短靴,“但这短靴上的针,虽插入鞋帮收纳,针尖却露在外面。说明这针,很可能不是赵三娘扎进去的,她失踪时,或许有第三个人处理了她所用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