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继祖,你还要不要脸?”
声音不大,却如寒冬腊月的一盆冰水,浇得整个庭院为之一静。
袁继祖动作僵住,脸色骤变。
李林抬头望去,只见月光下,一道修长的身影立于飞檐之上,衣袂飘飘,看不清面容。
但那股无形的威压,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呼吸困难。
“化境大成...”
袁继祖声音干涩,手中炁体巨锤颤抖。
李林心中一凛,下意识地退到澹台璇玑身边。
新的危机降临,而这神秘人的出现,让局势更加扑朔迷离...
袁继祖瞳孔骤缩,手中两柄炁体巨锤十字交叉,硬生生止住前冲之势。
脚下青砖”咔嚓”碎裂,犁出两道深沟。
他抬头望向屋顶,那道负手而立的身影在月光下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靳三省!”
袁继祖咬牙吐出这三个字,手中巨锤缓缓消散,化作点点荧光。
屋顶上,靳三省一袭黑衣猎猎作响,居高临下俯视着袁继祖,眼中寒芒闪动。
“袁家主,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袁继祖胸口剧烈起伏,强压住翻腾的气血。
“李林在我袁家杀了我袁家恩人!”
“不够。”
靳三省声音平淡,却让袁继祖如坠冰窟。
“我袁家在京城的分量,你十佬会应该清楚!”
袁继祖眼中带着狠厉。
“与袁家作对,只会让十佬会雪上加霜!”
靳三省忽然笑了,那笑容让袁继祖浑身发冷。
“虱子多了不怕痒。”
他缓缓抬起右手。
“这样吧,接我一拳。没死,既往不咎。”
话音未落,靳三省已从屋顶一跃而下。
袁继祖只觉眼前一花,那道黑影已至面前!
“轰!”
袁继祖双臂交叉格挡,却如遭雷击。
双脚破开草坪,犁地后退,直至膝盖没入土中才勉强止住。
更恐怖的是,他周身的炁体竟被这一拳从体内硬生生打出!
一个与他等大的人形炁体从背后飞出,重重撞在后方墙壁上。
“砰——”
尘埃冲天而起,墙壁上出现一个近乎人形的窟窿。
袁继祖”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双臂颤抖。
他几次尝试调动炁体,却没有任何作用。
“咳...咳咳...”
袁继祖苦笑着抬头。
“后生可畏...再给你些时日,怕是要成金刚境第一人了...”
靳三省负手而立,面无表情。
“滚吧。”
袁继祖艰难起身,抹去嘴角血迹。
“我送你们离开。”
院内,李林转头冲屋内大吼。
“咣子!”
“来了来了!”
二楼一扇窗户推开,一个骚包身影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跳出。
黑丝上衣的扣子都没系全,露出大片胸膛,模样要多骚气有多骚气。
袁继祖阴沉着脸扫了咣子一眼,转身带路。
将几人送至大门外,他忽然抬头看向主楼某个窗口——大太太正漫不经心地拉上窗帘。
待外人走远,袁继祖径直回到主楼,穿过长廊来到书房。
他撩起墙上巨幅山水画,露出后面一扇暗门。
暗门后是间光线阴暗的密室,中央摆放着一口冒着寒气的冰棺。
棺中躺着一位身着寿衣的老人,面容安详如睡。
“祖父。”
袁继祖跪在冰棺前。
“我与那李林交过手了。”
冰棺内沉寂许久,忽然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他...功力怎会降到这般地步...”
袁继祖一惊。
“祖父认识他?”
“年轻时...遇到过的高人...”
冰棺中声音断断续续。
“盯紧他...”
袁继祖犹豫片刻。
“他手中有个炁瓶,孙儿本想抢来给您...”
话未说完,他突然不受控制地”咚”一声磕了个响头,额头顿时见血。
“不可...对高人无礼...”
冰棺中声音陡然严厉。
“若他有难...务必相助...”
袁继祖浑身颤抖,又重重磕了个头。
“孙儿知罪。”
这才乖顺退出密室。
夜幕下,一辆黑色越野车疾驰在公路上。
车内,李林背着昏迷的澹台璇玑,皱眉问道。
“三省,那峨嵋派的女人临死前说,廖大师早算到我会来...什么意思?”
靳三省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出根烟点上。
“从咣子出现在袁家大太太身边那刻起,我们就中了廖赖头的圈套。”
“怎么说?”
李林眼中寒光一闪。
“廖赖头算准我会派人救璇玑。”
靳三省吐了个烟圈。
“而能去救人的,只有常和咣子合作的你。他们故意留窗口让你跳,派人守株待兔...”
咣子正坐在后排整理他那骚包的黑丝上衣,闻言手一抖,拉链”刺啦”一声卡住了肉。
“哎哟我操!”
他弯着腰夹着腿,疼得龇牙咧嘴。
靳三省瞥了眼后视镜。
“只是他们没算到两点——我会亲自赶到,还有...”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林。
“你能杀峨嵋派掌门。”
李林沉默不语。
靳三省从兜里掏出颗义眼,用袖子擦了擦塞进右眼眶。
义眼转动,发出细微的机械声。
“我穿的是开裆裤!”
咣子突然大声辩解。
“这是为了大局观做的贡献!”
车内几人同时投去鄙夷的目光。咣子梗着脖子。
“看什么看?行动方便懂不懂?”
李林懒得理他,继续问道。
“廖赖头...是不是当年害大姐流产的元凶之一?”
车内气氛骤然凝固。靳三省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他在哪?”
李林声音冷得像冰。
“就在你住的地方附近。”
靳三省转动方向盘。
“那老狐狸一直在暗中观察你。阿荣已经找到确切位置——离你不远的一家夜店。”
李林眼中杀意暴涨。靳三省递过手机。
“位置发你了。小心他用毒。”
顿了顿又道。
“我先送璇玑去医院,守株待兔。等她睡了,你再行动。”
医院走廊,澹台璇玑被推进急诊室。
靳三省靠在墙边,掏出烟又放下——这里禁烟。
李林站在窗前,望着夜色出神。
直到护士说病人已无大碍,需要休息,他才默默离开。
走出医院,李林点了根烟,拦了辆出租车。
“去金鼎酒店。”
酒店门口,一群脑残粉还在堵着大门。
李林皱眉,绕到侧门进入。
刚进大堂,就听见外面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