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的空气仿佛凝固,沉重的压力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一双双充满质疑的眼神,此刻都望着江源.......
钟无天站在江源身前,替他挡下大部分的目光。
他抬起头,冷冷看着上方此刻嚣张得意的吴云,
眼下的情景,他确实没办法替江源再辩驳什么。
事已至此,言语已经不能替江源洗刷怀疑。
但,
如果对方真的想对江源动手,
那他也只能,给与还击了......
钟无天看着眼前的北境将士,心中只觉一阵苦涩,
到头来,还是要搞得同室操戈......
就在这万籁俱寂、压力即将达到顶点的刹那——
......
“呵。”
一声轻笑,清晰无比地响起。
这笑声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争辩的急切。只有一种......仿佛看到蝼蚁试图撼动山岳般的、极致的轻蔑和慵懒的玩味。
瞬间,所有的目光,惊疑的、愤怒的、审视的,全都死死钉在了发出笑声的江源身上。
吴云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厉声尖叫,试图用音量掩盖内心突然升起的不安:“小子!!!你笑什么?!”
江源缓缓抬起头。
这一刹那,所有人都仿佛产生了一种错觉,他站立的姿势似乎从未改变,但某种内在的东西已经截然不同。他的眼眸深处,不再是古井无波的深邃,而是如同有熔化的黄金在其中缓缓流淌,炽热、尊贵、睥睨万物!
他根本懒得看色厉内荏的吴云,目光仿佛穿透了虚空,在感受体内那股蛰伏已久、此刻正咆哮着要撕裂一切枷锁的洪荒之力。
“我笑什么?”江源的声音平静,却像一把无形的重锤,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众人的心脏上,“我笑你吴云,如井底之蛙,只见方寸之天,便敢妄断九天之高远!我笑你......”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那些持戈相向的士兵,那目光中竟带着一丝淡淡的、却足以让人无地自容的怜悯:“......只因自身桎梏梏难破,前路晦暗,便不肯相信,这世间真有能挣脱天命、践踏常理的存在!”
“你!”吴云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江源,“休要在此妖言惑众!你的罪证,无可辩驳!”
“罪证?”江源嘴角那抹桀骜的弧度愈发明显,与他身后那逐渐凝实的虚影气息遥相呼应,“你说的是这个吗?”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那枚烛龙妖丹。妖丹在他掌心微微震颤,流光溢彩,仿佛一颗微缩的太阳,其中蕴含的恐怖能量让周遭空间都微微扭曲。
“还是说,”江源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裂,带着一股撕碎一切虚伪谎言的决绝,“你坚信那天庭的判决,认定我江源此生,注定困于唤神,永无出头之日?!”
“难道不是吗?!”吴云状若疯狂地嘶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心中的恐慌,“洪温王将亲口所言!金科玉律!岂容你质疑?!你休想在此颠倒黑白!”
“洪温?天庭?”江源嗤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无拘无束的狂放与叛逆,“他们算什么东西?!也配来界定我齐天大圣的道路?!”
“今日,我便让你们亲眼看看——”
话音未落,江源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魂飞魄散的动作!
他并非将妖丹掷向敌人,而是将其猛地抛向自己头顶上方!
下一刻,在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他张开嘴,对着那枚足以让神君境强者都慎重对待的妖王内丹,猛地一吸!
“嗡——!!!”
仿佛天地初开的一声嗡鸣!那枚妖丹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化作一道磅礴浩瀚的赤金色能量洪流!这洪流不再温和,而是充满了上古神兽的暴戾与骄傲,却又被一股更强大的意志强行约束着,如同百川归海,义无反顾地涌入江源口中!
“他疯了!直接吞噬妖丹?!找死!”有见识的老兵失声尖叫。
“爆体!他一定会爆体而亡!”吴云先是愕然,随即脸上爆发出狂喜的狞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江源被撑爆成碎片的惨状,“自取灭亡!哈哈哈......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