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北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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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翰在《申报》上连续刊发的《今日之中国当看山西》系列报道,犹如投入民国初年纷乱政坛的一连串巨石,激起的涟漪远远超出了文化教育、经济民生的范畴,最终荡漾到了南北对峙的政治权力核心。

那些详实的数据、深刻的剖析和极具感染力的叙述,将一个过去被视为封闭、保守的内陆省份,骤然推到了全国舆论舞台的中央,也摆在了北京大总统府和南方革命党人议事桌的显要位置。

北京,总统府。

段祺瑞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色沉静地听着幕僚们的讨论。

桌上摊开的正是沈文翰关于山西粮食储备、税收增长和工业实力的几篇报道剪报。

“芝泉公,”一位身着长衫的资深幕僚扶了扶眼镜,语气凝重,“此前阎百川屡次来电,强调晋北匪患与蒙疆流寇勾结,要求赋予其对绥远乃至蒙古相关地域的军事、民政整顿之权。我等只道是其欲效仿汉代州牧,行割据之实,且绥远、蒙古地广人稀,贫瘠苦寒,纵使予他,亦不过是个包袱。但观今日《申报》所载……”

他指了指剪报上的数字:“年税收有望破千万银元,储粮数百万吨,军工、重工初具规模,更有此等舆论为之张目……这阎百川,恐怕所图非小啊。他要绥远、蒙古,绝非仅仅为了剿匪安民。”

另一位身着军装的幕僚接口道:

“总长,山西实力膨胀如此之速,已成北方不可忽视之力。

其地处要冲,若与我为敌,或倒向南方,则肘腋之患立至。

不如顺水推舟,应其所请。

绥远、蒙古确系贫瘠之地,治理不易,且与苏俄、外蒙错综复杂。

让阎百川去经营,正好可使其力量消耗于北疆荒漠之中,无力南顾,亦可借其手屏障北疆,我等坐观其成。

若其能稳定边陲,功在中央;若其陷入泥潭,亦可削弱其实力。”

段祺瑞微微颔首,目光深邃。

他深知阎百川是员干将,但也知其绝非池中之物。

用贫瘠的北疆之地拴住这头日渐雄壮的“西北王”,使其为中央看守北大门,同时消耗其精力财力,不失为一招妙棋。

“嗯,百川一向标榜拥护中央统一,其请虽涉扩权,然理由冠冕堂皇,为巩固国防。可予应允,但须明令其一切行动需秉承中央意旨,定期禀报。且看他在那塞外如何施展。”

广州,非常国会会场外的一处寓所。

孙中山先生与几位核心革命党人也在研读沈文翰的报道。

气氛与北京不同,更多了几分复杂的感慨与战略考量。

“展堂,果夫,你们看,”孙先生指着报道中关于山西教育普及、实业兴隆的段落,“阎百川在山西,倒是做出了一番实实在在的事业。民生改善,力量积聚,其路数与吾党革命之理想,亦有相通之处。”

胡汉民沉吟道:“先生,阎百川虽非我党同志,但其治理山西,确有过人之处。如今他声名鹊起,成为举国瞩目之力量。其此前提出经略绥远、蒙古之要求,北京方面犹豫不决。如今看来,其志恐在开发北方,积累实力,以待时变。”

蒋中正则更关注军事和地缘角度:“阎百川要绥远、蒙古,表面理由是剿匪固边,实则欲取得战略纵深和资源。

此地虽目前贫瘠,但地域广阔,连接西北、东北,战略地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