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深知,银行营业厅和关键办公室视野与安全同等重要。
当时普通玻璃脆弱易碎,根本无法满足安保需求。
为了实现大面积透光又能抵御一定程度冲击的目标,他果断决策,斥资收购了晋城西街隆盛玻璃坊(历史上真实存在,由山东人创办,这里借用一下),保留了其有经验的工匠。
林砚向作坊的工匠头领老宋详细描述了他想要的玻璃特性——厚实均匀、透光好、还不易碎!
老宋咂摸着旱烟袋,眉头拧成了疙瘩,喷出一口烟说道:“少东家,您这要求可真不是一般的难,厚琉璃板咱能烧,但要厚实均匀、透光好、还不易碎,这里头门道深了去了,”他用烟袋杆敲了敲炉沿,“光这‘慢慢凉透’,炉火小了琉璃凝住不成型,大了又怕炸膛……”。
林砚点点头,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工匠们,语气坚定:“难,才要大伙儿一起闯!几个关键坎儿,咱们想法子迈过去!”。
他首先指向原料堆,“气泡多,琉璃就酥脆,我寻来了一样‘宝贝’——白砒!”。
工匠们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惧色。
林砚抬手示意他们安心,解释道:“用量极微,只在烧制关键时刻投入熔浆,它能像吸水的海绵一样,把那些恼人的小气泡‘吃’干净,让玻璃液澄清透亮!当然,用的时候必须万分小心,”他边说边比划,“戴厚布捂紧口鼻,穿好围裙,专人在上风处操作,用完的器具单独存放清洗!”。
工匠们互相看看,眼神里惧意稍退,亮起一丝希望的光。
老宋磕了磕烟锅问:“那厚度不均和表面坑洼呢?单靠吹、摊,可弄不出少东家要的厚平板。”
林砚蹲下身,捡起一根炭条在地上“唰唰”画了个草图,“咱们自己打制一台‘铁轱辘压延机’!用生铁铸两个沉重的实心滚筒,一头宽一头略窄,表面打磨得溜光水滑,中间留好均匀的缝隙,”。
他指着草图,“炉子里烧得红彤彤、软乎乎的琉璃液倒出来,趁热让它从这两个滚烫的铁轱辘中间轧过去!就像擀面杖压面皮儿一样,想多厚就调多大的缝儿!压出来的板子,又平又匀,厚度一致,省了后期打磨的功夫!”
老宋凑近细看草图,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妙啊!少东家!这法子有门儿!咱自己就能找铁匠铺子打这铁轱辘!”
林砚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接着指向刚熄火不久的炉子:“玻璃烧好出炉,可不能急着让它凉透!得想法子让它慢慢冷下来,就像煨汤要文火慢炖一样,你们琢磨琢磨,怎么控制炉子温度,让热玻璃一点点凉,这样它‘心里头’就不那么憋着劲,自然就更结实、不容易自己炸开。”
一个年轻工匠挠头问:“那还能让它更结实点不?”
林砚点头:“可以试试在烧玻璃的石英砂里,掺点别的好东西进去,比如,找点那种能让玻璃颜色变深、变蓝的矿石粉,或者磨得细细的长石粉、瓷土粉,看看加进去烧出来的家伙,是不是更结实、更不容易裂?”
老宋插话道:“少东家,石英砂老从邢台运,路远价高,成本压不下来啊。”
林砚早有准备,展开一张简易地图,手指重重戳在潞城附近:“看这里!咱长治本地就产上好的石英岩!质地坚硬,含硅量足!组织人手开采,就近粉碎、筛洗、淘净,品质不输邢台砂,运费能省下一大截!成本立马就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