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
如果她当不上校级领导,那还真是老天爷开了一回眼。
伴随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场每个领导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这学生的名字叫闫雪灵……?不是叫闫启芯吗?”
刘建新放下材料,拧着眉看我。
眼神如同在看出轨的男人。
这倒是提醒了我:刘建新不知道闫雪灵的病情,也不知道她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格。
我只好解释道:
“情况很复杂。一言蔽之,闫启芯和闫雪灵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精神方面的问题?”
“是的。”
“麻烦了。去看过大夫吗?”
“她有专职的心理医生。”
“哦……”
刘建新不露声色的点点头。
我扭头看向徐茗圆。
她反倒变得一脸懵。
“所以……徐老师,”刘建新接着问道,“这个叫闫雪灵的女孩,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是。”
徐茗圆很自信。
“可我之前在绿源物业见过她,当时她的身份是职员。”
“但她确实是学生。”
“既是物业职员,又是学生?这怎么可能呢?”
“也许是去打工了吧。”
“打了一年工?”
“也许是……”
“别‘也许’了。”副校长打断她,“我们需要明确的知道她是哪个年级、哪个学院的学生,我翻遍了你的材料,没找到这些信息。”
“怎么会没有呢?”
徐茗圆一把把我手里的材料抢过去,稀里哗啦的翻了半天。
我看过了,确实没有。
“……我也不清楚。”
“开什么玩笑呢?!”副校长当时就急了,“你整了秦老师一大堆的黑材料,口口声声说他跟女学生谈恋爱,到头来却连这个闫雪灵的学籍都搞不清楚?!”
徐茗圆慌了,她犹豫了片刻,终于承认这些材料不是她亲手整理的。
“谁弄的就把谁叫过来!”
二十来分钟后,门开了,进来的是陈湘萍。
……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呢?
副校长把手里的材料丢在桌子上,问陈湘萍这是怎么回事。
陈湘萍支支吾吾的说是有个街舞社的女孩见过闫雪灵,她很笃定闫雪灵是我校的学生,所以陈湘萍也就跟着信了。
副校长问那个女孩的名字,陈湘萍很畅快的就把她卖了。
我听完倒是松了口气。
不是郑龙梅。
“捕风捉影!整个材料都整不明白,我看你写论文也写不明白!”
副校长边说边拍桌子,他已经气糊涂了——整黑材料跟学术研究沾边吗?
徐茗圆也跟着骂了几句,趁机把陈湘萍赶出了会议室。
“老杨啊,消消气。”刘建新朝副校长说,“这个事我看还是慎重点,搞搞清楚比较好。如果这个闫雪灵确实是你们学校的学生,那秦风这个同志就不能用。可如果不是呢,咱们就该尽快还他清白。毕竟是年轻同志,学校方面老是拖着不作为,容易打击他的积极性。”
他的话说完,会议室里顿时一片轻咳声,每个人都坐直了腰杆。
“不作为”这三个字的分量可是很重的。
副校长本名叫杨树达,他扭脸朝教务处处长看了一眼。
处长说道:
“刘局长,我之前查过了,闫雪灵没有在我们学校上过一天课。”
“那就是说,她不是你们的学生。”
“……她没有在我们学校上过一天课。”
处长小声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