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等会我再问下一个问题,至于现在嘛,看电影。”
闫雪灵开心的把我的身体扶正,依旧倚在我胸口。
我过了十来分钟才能正常呼吸。
她下手可真黑。
在这段时间里,电影交代了故事的起因——我们坐的很远听不见声音,但只看字幕就足够了——既天真又迷人的富家女爱上了自己的钢琴教师。
我以为他是男一号,事后证明我想多了。
钢琴教师三十多岁,男人,气质阴郁,天生的帅脸棱角分明,饱满的肌肉犹如古希腊大理石雕像。
只要他往钢琴前一坐,动听的旋律便喷薄而出,诱人的音符就像麦穗一样撩骚少女的心。
女孩围着他转来转去,不论从哪个角度看,她眼里的画面都令她心荡神迷。
毫无疑问,女孩情窦初开,芳心暗许。
女孩没有天赋,却像发了疯般、没日没夜练习钢琴,还动用父母的能量、大把大把的为男人奉上金钱和荣誉。她做这些不为别的,只为搏那个钢琴老师一笑。
但那人不为所动,只要是见到女孩便立即摆出一张死人脸,当下课铃打响,他也不做任何逗留,立即起身、拍拍屁股扬长而去。仿佛多和女孩呆一秒都是种折磨——可以想象女孩的心有多绝望。
电影煞费苦心的劝说观众相信钢琴教师不喜欢女人,随后便赏了每个人一个大大的耳光:他不但喜欢女人,而且从不挑食。
他在大街小巷和酒吧妓院里流连忘返,只要是肯跟他回家的女人,不论老少美丑他一律不放过。
白天,他去宫殿般的别墅里教书拿钱,傍晚之后就开始东一个西一个的乱搞,一直搞到公鸡打鸣或是他口袋里分文皆无为止。
他沉迷于自己的生活方式,活的理直气壮,即便被女孩撞见了也毫不避讳。
可以想见,这对情窦初开的女孩而言是个多大的刺激。
女孩备受煎熬,日夜嚎哭,形容日益枯槁,男人却愈发的肆无忌惮。
在亲眼目睹了钢琴教师和自家女仆在花园的工具间里苟且后,女孩终于忍无可忍。
她选在一个雷雨交加的下午向钢琴教师敞开心扉,希望钢琴教师能为了她这朵娇花舍弃整个花园。在得到明确的拒绝答复后,她将一把裁纸刀捅进了钢琴教师的两肋之间。
假如那钢琴教师就此一命呜呼,故事倒也算完美。岂料女孩用的是弹簧刀,尖端不锋利、捅之前刀柄锁的也不甚牢固。所以,这一刀只在那个老师的肋下造成了一道不足以致命的伤口,流出了开玩笑一般的血量——仅仅够染红他丝绸衬衫的一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这里,闫雪灵再也忍不住了,她笑出了声。
我问她为何发笑。
“我受不了,好蠢,太蠢了!”她捶打着我的胸口,“大叔,你信不信?我要是她,才不会用什么弹簧刀,而是会提前找一把又锋利、又坚固的日式厨刀!”
“在她家厨房里肯定找得到,可是你想干嘛?”
“别吵,听我往下说!接下来是精彩的部分:我会先劝那个王八蛋坐下弹钢琴,趁他弹到忘乎所以、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我就从背后用陶瓷马桶盖猛敲他的后脑勺!不多,只要一下,他就会昏死在地上。然后我就可以扯下他那件牛逼哄哄的丝绸衬衫,慢条斯理的找准他的两肋之间,瞄准肝脏,狠狠地把刀捅进去!”
我差点吐血。
“胡闹!”我压低了声音,“不论电影里的女孩做了什么,她只是想赢得钢琴教师的心。而你却不同——你这可是彻头彻尾的谋杀!”
“杀他怎么了?敢当着我的面搞我的佣人,他就该死。”闫雪灵的口气很认真,“怎么,难道大叔你同情那个钢琴老师?”
“不同情,但是羡慕,那家伙身体真好。”
我把双手放回阴影里,提前做好防护。
岂料,闫雪灵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双眼望着天空,似乎是在哀叹:
“姑娘,放下不切实际的幻想吧,天下的男人一般黑。”
看着她这幅生无可恋的样子,我有点想笑。
“第二个问题,”她说,“在离婚以后,你有没有和别的女人搞过?”
“什么叫‘别的女人’?”我皱起眉头,“难道在离婚后,我做什么事还要顾忌杨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