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儿。”
“臣在!”
江灵儿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从一堆图纸里猛地蹦了出来。
此刻的工部大堂,早已没了衙门的模样,更像个巨大的工地。地上铺着一幅前所未有的,占据了整个大堂的巨型大夏舆图。
江灵儿正趴在舆图上,手里拿着一根炭笔,愁眉苦脸地在北方的燕山和南方的五岭山脉之间比划着。
“陛下,您看。”她指着舆图上那连绵不绝的山脉,苦着一张小脸,“从幽州到镇越关,直线距离最近。
可中间隔着燕山、太行、秦岭、五岭……这要是一座座绕过去,路程要多走三倍不止,还尽是些难走的小路,大军根本过不去。”
叶凡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那被山脉切割得支离破碎的舆图。
“绕过去?”他敲了敲地图上的燕山主脉,“为什么不直接穿过去?”
“穿……穿过去?”
江灵儿的眼睛瞪得溜圆,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叶凡。
“陛下,那可是山啊!几百丈高的石头山!怎么穿?用头撞吗?”
“你不是有‘霹雳弹’吗?”叶凡用手指在山上画了个点,“足以把这山,给你炸开一个口子。”
江灵儿的呼吸一滞。
“如此一来,咱们就能在山体里利用水泥固体,修筑出一条条坚固的隧道。马车,军队,都可以直接从山里穿过去。”
江灵儿呆呆地听着,她的小脑瓜里,仿佛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被叶凡一脚踹开了。
炸山!开隧道!
她猛地抓住叶凡的胳膊,眼睛里燃起了两团火。
……
与工部热火朝天的气氛截然相反,神京城最大的酒楼,聚福楼内,一片愁云惨淡。
三楼最奢华的包厢里,坐着十几个脑满肠肥的商人。
这些人,掌控着大夏至少三成的盐、铁、布匹和粮食生意。
往日里,他们聚在一起,都是商量着如何抬高物价,垄断市场,可今天,一个个唉声叹气。
“十税三!他叶凡是疯了吧!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一个姓钱的盐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肥肉乱颤。
“谁说不是呢!”
另一个布商哭丧着脸。
“以前二十税一,我们还有得赚。现在十税三,刨去人工、运费、损耗,我们辛辛苦苦跑一趟,到头来,全是给朝廷打白工了!”
“各位,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一个看起来比较精明的粮商,压低了声音。
“咱们要是再不反抗,以后就真成了他叶凡砧板上的肉,想怎么宰就怎么宰了!”
钱盐商眼睛一瞪:“怎么反抗?他连裴家、李家都说灭就灭了,我们拿什么跟他斗?”
“硬斗,肯定不行。”那粮商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可咱们手里,有他没有的东西。”
他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咱们手里有粮!”
他又指了指众人身上的衣服,“有布!”
“咱们把铺子一关,把货物都囤起来!我看到时候,是神京城的百姓先饿死,还是他叶凡先低头!”
“对!就这么干!”
“让他知道,这大夏离了我们,不行!”
一群商人,一拍即合。
……
紫宸殿内。
柳清歌将锦衣卫刚刚呈上来的,关于聚福楼商人密会的奏报,放在了叶凡的御案上。
“陛下,这些人,要动手了。”她的声音依旧平静。
叶凡扫了一眼奏报,笑了笑,随手扔到了一边。
“一群跳梁小丑,翻不起什么风浪。”
柳清歌却蹙起了眉。
“陛下,商贾闹事是小。可您要修全国驰道,还要办三级学堂,这两样,都是无底洞。国库刚刚充盈起来,我怕……经不起这么烧。”
“谁说修路的钱,一定要从国库里出?”叶凡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