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赵的私兵慌忙举起木盾,可那些木盾是用杨木做的,根本挡不住连弩的力道。
弩箭穿透木盾的瞬间,发出“噗嗤”的闷响,紧接着就钉进了私兵的胸膛。
血珠顺着箭尾滴落,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很快又被麦粒盖住,染出一片片暗红的印记。
“往回撤!快撤!”
一个漠北头领嘶吼着,转身就想往峡谷外逃。
可他刚跑了两步,就见峡谷入口处又滚下一批巨石。
“轰隆”一声堵住了退路。
巨石后面,隐约能看到黑风寨士兵的身影,手里的马槊闪着冷光。
“完了……咱们被困住了!”
有人哭喊起来,声音里满是绝望。
南赵的私兵乱作一团,有的想爬崖逃跑,却被崖顶的士兵用石头砸了下来;有的想跪地求饶,可弩箭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一箭就射穿了喉咙。
哭喊声、惨叫声、巨石滚落的声响混在一起,像一锅被打翻的沸水,在峡谷里回荡。
赵虎看着眼前的惨状,心里又怕又恨。
他挥刀砍断缠在马腿上的帆布,翻身上马,想趁着混乱冲出去。
刚要策马,他突然瞥见崖顶的苏瑾。
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书生,正举着令旗轻轻挥动,嘴角还挂着一抹冷笑。
“苏瑾,是你这酸儒!你敢阴你赵爷爷!”
赵虎气得咬牙切齿,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等我冲出去,定把你扒皮抽筋,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话音未落,他的马突然踉跄了一下,前腿猛地跪在地。
赵虎没防备,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咚”的一声砸在地上,镶银的铠甲磕在石头上,凹下去一个大坑。
他疼得龇牙咧嘴,刚要爬起来,就看到马腿被一根细细的麻绳缠住了,是暗设在路面的绊马索,藏在枯草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赵将军,跑什么?”
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峡谷口传来。
林猛骑着一匹枣红马,手里的马槊闪着冷光,槊尖的三棱刃在阳光下泛着寒芒。
他身后的五百骑兵列成扇形,个个穿着黑色的铠甲,铠甲上还沾着晨露,显然是连夜赶来设伏的,骑兵们的马都打着响鼻,蹄子在地上刨着土,像一堵铁墙挡住了唯一的出路。
赵虎心里一沉,挣扎着爬起来,伸手去拔腰间的佩刀。
可他的手刚碰到刀柄,林猛就策马冲了过来。
马槊带着风声横扫过去,“铛”的一声巨响,直接磕飞了他的佩刀。
佩刀“哐当”掉在地上,插进麦粒里,只露出一个刀柄。
没等赵虎反应过来,林猛手腕一翻,马槊的槊尖直刺而出,“噗嗤”一声穿透了他的护心甲。
赵虎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鲜血顺着槊杆往下淌,滴在地上的麦粒上,染成一个个暗红的小点。
“你南赵勾结漠北,断我寨粮,害我北疆百姓挨饿,就该想到今日!”
林猛大喝一声,手臂用力一挑,将赵虎整个人挑离地面!
赵虎的身体在空中挣扎着,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溅在林猛的铠甲上。
林猛手起槊落,赵虎的头颅“咕噜噜”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满是不甘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