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是护工进来换药，没睁开眼，直到一道熟悉的、带着歉意的声音响起：“稚稚，我给你带了点粥。”
姜稚猛地睁开眼，看见周瑾寒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站在病床边，身上的西装外套不见了，只穿了件白衬衫，领口还松了两颗扣子，显得有些仓促。
“你怎么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语气却依旧疏离。
这时，护士也跟着进来了。
一进门，眼前的场景更是让她惊得瞪圆了眼睛，手里的换药盘都差点没端稳。
病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手背上还扎着输液针，耳尖却泛着不正常的红了。
而站在病床边的男人，西装外套皱了些，领口的扣子松了一颗，下颌线绷得笔直，周身的低气压几乎要把空气冻住。
护士在医院待了五年，什么家长里短的八卦、稀奇古怪的急诊案例都见过，可像这样深夜急诊撞上高颜值爱恨纠葛的戏码，还是头一遭。
她偷偷打量着两人，心里忍不住嘀咕：这男的帅得像明星，女的病着都这么好看，怎么气氛这么僵？
就在她走神的瞬间，周瑾寒的目光扫了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护士，过来。”
护士一个激灵，赶紧回过神，快步走到病床边。“先生，是要换药吗？”她一边问，一边低头检查输液管。
“先量一下她的体温。”周瑾寒的目光落在姜稚泛着红的脸颊上，语气缓和了些，却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刚才情绪波动太大，别再烧起来。”
护士这才注意到姜稚的脸色不对劲，赶紧从换药盘里拿出体温计，撕开封口递过去：“女士，夹在腋下，五分钟就好。”
她偷偷抬眼，瞥见姜稚避开周瑾寒的目光，指尖轻轻攥着被子，心里的八卦之魂又开始蠢蠢欲动。
看这模样，刚才肯定没少闹矛盾。
护士台的灯光亮得刺眼，姜稚被晃得皱了皱眉，下意识往周瑾寒怀里缩了缩。
他立刻用手替她挡了挡光线，声音沉而清晰地跟护士沟通：“高烧，意识有点模糊，麻烦先测个体温。”
量完体温，39度8的数字让护士也皱了眉，连忙引着他们去诊室。
医生问诊时，姜稚偶尔清醒片刻，看见周瑾寒站在旁边，指尖捏着她的病历本，连医生问起“最近有没有受凉”，他都能准确答出“昨天淋了点雨，晚上就开始发烧”，语气里的细致，让姜稚愣了愣，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时，已经躺在观察室的病床上，手背扎着输液针。
周瑾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外套搭在臂弯里，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光映在他脸上，没了平时的冷硬。
听见她动了动，他立刻抬头，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声音放得很轻：“烧退了点，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