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驶出红河林场大门。
徐德旺、洪发财和保卫组组长杨军保坐前车，林业局两位领导坐后车。
汽车沿着运柴道走，虽说路上有雪，但司机开慢点也没事。
半个小时后，汽车从新开的运柴道上下来，缓缓前行。
途中，王建业不时让司机按喇叭叫停前车，众人下车视察道路。
到了新楞场，汽车进去转了一圈，出来时王建业很是满意，把徐德旺单独叫到一边。
“老徐！”
王建业对徐德旺道：“今年的一万五千立方，咱们再怎么辛苦也得完成，可不能耽误国家建设。”
“局长，你放心！”
徐德旺郑重保证，“我知道今年冬运比往年晚了半个月，从昨天下雪起，我就住林场了。啥时候把这半个月补上，我啥时候回家。”
王建业闻言微微张嘴，最后却化作一声叹息。
没有夸奖，没有勉励，王建业只把手重重在徐德旺手背上一拍，然后抻脖子喊道：“小周，咱回去吧！”
有徐德旺这样的人在，王建业觉得红河林场不会掉链子。
这片土地上，只要上下齐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啥也不用说了，啥也不用看了，王建业打算回林场吃顿饭就赶紧带人撤，别影响人家干活。
可他话音刚落，却没等来周德发的回应。
王建业眉头一皱，扯着嗓子又喊：“小周，小……”
“吭……”
一声兽吼打断了王建业。
冷不丁的兽吼带着颤音在山间回荡，徐德旺、王建业等人浑身一颤，脸上刷地一下麻酥酥的。
一股凉气直冲头顶，所有人都觉得头皮发麻！
“黑瞎子！”
王建业虽然是局长，但这年头的林业干部，就算是局长也得钻林子，他哪能不认识黑瞎子？
“杨军保！”
徐德旺大喊一声。
他来的时候多了个心眼，带上了保卫组组长杨军保。
杨军保也没想到，跟着领导出来一趟竟遇上这么好的表现机会，他急匆匆冲到徐德旺和王建业面前说道：
“场长，我开枪把它惊走！”
“不行！”
徐德旺一瞪眼，“你开枪，它再冲这儿来咋办？”
王建业懂，在这片山场混了二十年的徐德旺也不含糊。
他们不是猎人，上山也不是为了打猎，犯不着跟黑瞎子硬碰硬。
毕竟，碰好了加个菜，碰不好可能就得吃席了！
“不对呀！”
王建业皱眉对徐德旺说，“黑瞎子这工夫咋不进仓子呢？”
“呀！”徐德旺也反应过来，诧异道：“昨天下的雪，它应该进仓子了！”
黑瞎子这东西，一下雪就立马进仓子，一刻都不耽误。
而且徐德旺又觉出一点不对，指着下头问周围人：“你们刚才听，它是不是在下头叫唤？”
“啊！”
“是！”
洪发财和周德发点头时，徐德旺看向王建业，王建业也反应过来，皱眉问：“不对呀，这地方地势不高啊！它这时候不进仓子，就算走驼子也该往山上去才对啊？”
“说的就是！”
徐德旺赞同道，“当初建这个楞场，是我跟着山场技术员下来选的地方，我挑这儿就是想着冬运时能避开大牲口。”
“走！”
听徐德旺这么说，王建业一挥手，“咱靠近点儿去看看。”
“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