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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营制革新,帝王思贤谋军饷(2 / 2)

三个名字。

三个营。

像三颗钉子。

牢牢钉进新的三大营编制里。

朱厚照看着布防图上的红圈。

心里的火“腾”地烧起来。

连指尖都热了,刚才碰过霜的凉意全散了。

忽然觉得这张图有了生气——

五军营有王守仁掌纪律。

再没人敢私藏军饷,士兵的棉袄里不会再塞稻草;

三千营有杭雄带骑兵。

蒙古人再敢来,骑兵能追出二百里,把他们的马尾巴都砍了;

神机营有沈希仪管火器。

佛郎机炮能打得更远,三眼铳能连打五发,看谁还敢说大明火器不如人;

再加上张仑和徐延德总领全局。

这支军队迟早能恢复太宗爷时的荣光!

“陛下这安排。

真是神来之笔!”

刘瑾凑趣道。

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像朵菊花:

“老奴这就去传旨。

让他们即刻到任。

保准天黑前就能在营里点卯!”

“不急。”

朱厚照按住布防图。

指尖刚碰到图上的“军饷”注脚。

眉头忽然又皱了。

那股热乎劲儿瞬间凉了半截,像被泼了盆冷水:

“兵好练。

器好造。

可钱从哪儿来?”

一句话戳中了要害。

三大营要换装备——

神机营的火药得换新的,旧火药硝石少,炸不响;

三千营的战马得添膘,现在的马瘦得肋骨都数得清,跑三里就喘;

五军营的甲胄得补钉,好多甲胄的铁片都锈穿了,挡不住箭;

哪一样都得花钱。

还要练新兵、发军饷——

现在京营士兵的月饷才五钱银子。

够买两斗米,想打壶酒都得勒紧裤腰带。

不涨饷谁肯卖命?

可国库那五十五万两。

连填边军的窟窿都不够。

上个月宣府还来报。

士兵们快断粮了,有个百户带着兵去抢粮仓,被抓了砍了头。

更别说重整京营了。

朱厚照起身走到窗前。

望着宫墙外的商铺。

那些绸缎铺、瓷器行。

门庭若市,掌柜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银子流水似的进——江南来的盐商,在京城开的“福源号”,一天就能赚上千两。

他忽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明史?食货志》。

明朝的商税低得离谱。

三十取一,意思是赚三十两才交一两税。

江南的盐商、晋中的票号富得流油。

家里的银子能堆成山,地窖里都埋着银元宝。

却年年哭穷,说“生意难做”。

而文官们还在喊着“轻徭薄赋”。

把税负都压在农民身上。

去年河南灾荒。

农民卖儿卖女,路边的饿死鬼都没人埋。

盐商却在扬州建了座金銮殿似的宅子,用金丝镶窗棂!

“盐税。”

朱厚照的指尖在窗棂上轻叩。

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带着刃:

“弘治朝的盐引制度早就成了摆设。

商人们用半文钱的成本买盐引,转手就能赚十倍。

该改改了。”

刘瑾的眼睛亮了。

凑上前,像只嗅到肉味的狗:

“陛下是说……重新核定盐价?

还是……收归官卖?”

“不止。”

朱厚照转身。

眼里闪着锐利的光。

像盯上猎物的狼,目光灼灼:

“朕要收回盐引的发放权!

以后盐引只能由户部发,东厂盯着造册。

每一张盐引都要盖朕的私印。

商人们用多少盐引,就得按市价交三成税。

谁敢走私,谁敢囤盐。

抄家!灭族!”

他顿了顿。

指尖在窗台上重重一敲,木头发疼:

“还有商税!

京城的商铺、江南的丝绸铺、湖广的茶叶行。

按利润抽三成!

敢瞒报的。

先封店,再查账。

查出一文少报,罚一百两!

让他们知道,赚大明的钱,就得给大明养兵!”

刘瑾听得眼皮直跳。

端着卷宗的手都抖了,卷宗滑到胳膊肘——

这是要动士绅和商人的奶酪啊!

这些人哪个没跟文官勾连?

江南盐商跟李东阳是亲家,晋商给谢迁送过当铺。

一动他们,文官们能跪在文华殿哭三天,说陛下“与民争利”!

“陛下。”

刘瑾犹豫道。

声音都发虚,像蚊子哼:

“商税自古就低。

要是突然加税。

怕是会引来非议……那些文官肯定会骂陛下‘与民争利’。

还有那些商人,说不定会罢市,到时候……”

“非议?”

朱厚照冷笑。

笑声里带着狠劲,震得窗棂都颤了颤:

“他们赚着大明的钱,用着大明的路,靠着大明的兵护着家产。

见了蒙古人就缩脖子,只会给敌人送钱买平安。

凭什么不许朕收点军费?

告诉他们。

要么交钱养京营,让士兵们有粮吃、有甲穿,守住边关。

要么等着蒙古人打进来。

家产被抢光,老婆孩子被掳走当奴隶。

自己选!”

他走到案前。

提笔在纸上写下“盐税改革”“商税稽查”八个字。

墨迹淋漓。

似要滴出血来:

“把这两条拟成旨意。

先让东厂去查盐商的底。

尤其是江南那些跟张鹤龄有勾结的——张鹤龄的盐引都是他们送的。

查抄的家产。

一半充军饷,一半发还给当年被他们坑过的百姓!

让百姓看看,朕不是只知道收税,是要给他们做主!”

“还有。”

朱厚照忽然想起什么。

指尖点着案上的账册,账册上“张家抄家”四个字被圈了红:

“查抄张家的家产,还有那些被革职文官的贪腐所得。

都充作军饷。

一分不许挪作他用!

谁敢动一个子儿。

朕让他跟张鹤龄作伴去!午门斩了!”

刘瑾连忙记下。

笔尖在纸上划得飞快,墨水都溅出来了:

“老奴这就去办!这就去!”

看着刘瑾匆匆离去的背影。

朱厚照的目光重新落回三大营的布防图上。

图上的红圈还在发烫。

营制改了。

将领定了。

可这钱袋子要是鼓不起来。

再好的蓝图也只是纸上谈兵——

总不能让士兵饿着肚子练刀吧?

盐商会不会反?

肯定会。

那些老狐狸手里有钱,说不定会买通文官闹朝堂,甚至偷偷给蒙古人送消息。

文官会不会阻挠?

刘健、谢迁肯定会跳出来。

他们跟商人穿一条裤子,商人倒了,他们的“孝敬”也断了。

江南的士绅会不会阳奉阴违?

难讲。

天高皇帝远,他们敢瞒报利润,把账本改得跟天书似的。

朱厚照的指尖在“军费”二字上重重一点。

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像淬了火的钢:

“不管是谁挡路。

朕都要把这钱搞到手。”

他知道。

没有足够的军饷。

就没有能打仗的军队。

而没有能打仗的军队。

他这个皇帝。

终究只是文官和外戚手里的傀儡——

想让他当傀儡?

做梦!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

暖阁里的烛火亮起。

火苗摇曳。

将朱厚照的影子投在布防图上。

那影子高大。

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搞钱的法子有了。

可该让谁去执行?

用刘瑾的东厂?

东厂查案行,管钱怕是不行。

刘瑾贪钱的毛病改不了,让他管盐税,指不定会偷偷扣一半。

交给韩文的户部?

户部被文官把持。

让他们收商税,指不定会偷偷给盐商放水,还说“商人力薄,只能收一成”。

朱厚照指尖在案上敲着。

“咚咚”声敲得人心慌。

目光扫过案上的花名册。

忽然停在“王守仁”三个字上——

不对。

他得去军营整军纪,不能分心。

又落在“杭雄”的名字上——

他得练骑兵,马都快瘦死了,哪有空管钱?

那……谁能攥住钱袋子?

朱厚照眯起眼。

烛火在他眼里跳,像藏着个主意。

这局得布得巧。

既不能让东厂独大,也不能让户部扯皮——

朕得找个能干事、又不站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