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谷六仙,自入乍浦港,便被陆锋警告:
救援行动,已到关键时刻,未得允许,一句话都不许说。
否则,晚上便不给他们讲“让弩箭飞”的故事。
六人早就被陆锋故事迷住,现在安静的宛如宝宝。
卢老大在前,边引着陆锋、任盈盈,边介绍着这几日情况:
“我两天前,刚到乍浦,来了便直接寻人去买船。
因为要的急,没法子,只能溢价两分,我本想一刀宰了这坑我的鸟厮,可又怕给圣姑您惹麻烦,只能生生受了这人当面一刀。”
任盈盈轻轻颔首:
“这个节骨眼,却非争这等小钱,船况如何?”
“甚好!这条船船龄不过半年,就跑了一次东瀛,就因船东出事,不再运营。
帆缆、索具被日头一晒,确实有些糟烂,我已经全部换过。
但龙骨、桅杆没有一丝问题,同时我潜到水中,细细查过,水线下也无半分暗伤。”
卢老大很懂什么是工具人。
话刚说完,便来到码头边,船上留守的日月神教教众,刚刚好,将搭板从船上放下,任盈盈恰恰好踏到上面。
陆锋见状,佩服起卢老大来,若论伺候领导能力,这卢老大确实是个人才,堪比体制内老登。
陆锋随任盈盈,也上了船。
船是福船制式,前中后,各有三根桅杆,甲板看着有些散乱,放了一些杂物,卢老大见状,连忙向任盈盈解释:
“这船还在打扫,这些都是换下用不上的东西,还有些清出来的垃圾。
这几日来的三十位兄弟,现在在舱里歇着,要将他们唤来么?”
任盈盈摇了摇头:
“明早再说,却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你烧几大锅热水去,再寻几件干净衣服,把后面这六位,好好刷洗干净。”
说着话,便向正充满好奇,在船上东摸摸,西摸摸的桃谷六仙望去。
对于桃谷六仙,卢老大却也有耳闻,见六人在船上肆意折腾,唯恐将船弄坏。
可见任盈盈能管教桃谷六仙,却也放下心来,他当即安排手下,起锅烧水,去寻衣物。
正待恳求任盈盈,让桃谷六仙不要在船上胡乱动手时,陆锋开口,对桃谷六仙道:
“喂喂,你们六个,不要再碰船上的东西啦!
你们懂得操船么?若是不懂,就别玩这舵轮!
若是玩坏了,救了许仙,我们坐着船逃,不还是要下海喂王八?”
桃谷六仙见陆锋呵斥,却也不在船上肆意折腾。
陆锋又言:
“等会洗个澡去,把你们身上陈年老泥,都给我搓了去!
换上新衣服,我给你们讲新故事可好?”
桃谷六仙因上船前,得了陆锋不许随意说话的命令,此刻,陆锋说话,他们却也不做答。
就见六人十二只眼,在眼眶里胡乱转动,皱眉毛,歪嘴巴似是在说什么怪话。
随后,又是安顿马匹,分配舱室,洗漱更衣一类杂事,待陆锋洗了个舒畅,换好衣服,已经过去近一个时辰。
从福州至乍浦一路,几乎日日宿在野外,衣服干了湿,湿了干,早就被汗水沤的滂臭。
身体被浴桶里热水一烫,却是要多舒爽有多舒爽。
待陆锋来到甲板,发现卢老大已经摆好一张方桌,任盈盈和桃谷六仙已经坐在桌上,吃起晚餐来。
陆锋屁股刚坐在椅上,任盈盈便开口来讥:
“你一个大男人,怎洗澡洗的这般慢?”
陆锋早已习惯任盈盈这番做派,将任盈盈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扯下一只鸡腿,咬了一大口。
任盈盈见陆锋装聋作哑,瞪着陆锋:
“哎哎,问你话呢!”
陆锋将鸡腿咽下,倒了一杯清茶:
“好不容易洗个舒服的,就多泡了会。”
说罢,舒爽的呼了一口气,这几日,日日吃糊糊,吃的麻木。
好不容易吃顿正常饭,陆锋感觉整个人,活过来不少。
任盈盈见陆锋一直敷衍她,觉得有些气闷,夹起一只虾,将脑袋一揪,也不剥壳,“咯吱咯吱”嚼的甚响。
陆锋见状,心道这任盈盈今日是抽了什么风,快到地方了,心情怎么又不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