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锋听了任盈盈这番话,心知任盈盈是在拿捏他。
可这是事实。
华山派二代弟子,将嵩山派十三太保杀死在洛阳城,此事若是传开,五岳剑派必将颜面无存。
华山派、嵩山派必有间隙。
更何况任我行将日月神教教众,伪装成吹鼓手,在葬礼上耗子哭猫。
此事传出,嵩山派必然颜面尽失。
而在离嵩山派四十里梧桐林先使毒,后强杀,将嵩山派弟子尽数屠戮,垒成京观。
此举使得嵩山派不仅仅失了面子,连里子都被日月神教抽出,在泥地里踏的细碎。
溯其根源,这一切,便是由陆锋杀死高克新开始!
可话虽这么说,陆锋并不惧怕,嵩山派若是找来,他不过是个添头。
况且任盈盈并未将他杀死,而是加以控制,想探听十长老秘密也好,想将他当做牌坊也罢。
既然死不了,就不是大事!
想到此处,陆锋骨子里那股冷漠竟被彻底激发出来。
死?他怕的很,也不愿的很。
但心知一时半会死不了,又何必担惊受怕?
他嘿嘿一笑:
“杀了就杀了,华山派大不了将我驱逐出派,嵩山派最多也是对我发起江湖追杀。
杀人偿命大不了一死!
你们日月神教,从中插这么一杠子,五岳剑派之人,又不是傻子。
外敌未解,他们才不会内讧哩!
嘿嘿,我可是知道你们日月神教,虽人多势大,但内部也是矛盾重重!”
陆锋将话说完,觉得心头舒畅很多,虽然任盈盈屠了嵩山派,但她爹爹任我行,不还是关在西湖地下呢么?
任盈盈有些愣神,见陆锋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并不似装作底气。
谈及日月神教时,更是中气十足,显然知道些什么。
她心中暗笑陆锋果然懵懂,被激了几句,就露出马脚。
她顺着陆锋的话,语气装作疑惑:
“神教有何矛盾?我怎不知?”
陆锋听任盈盈问话,并未立刻作答,而是将早已湿透的上衣脱下,在火边烘烤。
任盈盈哪里忍得陆锋将她的话无视?
举起马鞭,对着陆锋便劈头盖脸抽去!
陆锋见任盈盈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用脚将杖剑挑起握在手中。
他将杖剑一拦,马鞭便缠在杖剑之上。
“你是魔教圣姑,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你也莫要想着欺负我!
【三尸脑神丹】是什么玩意,我清楚的很,但是我无父无母,无儿无女。
若是发疯,我就去寻你发疯!
就算疯,就算死,我也拉着你一起送命!”
任盈盈本想抽一鞭小惩,可陆锋居如此反抗,嘴里还吐出这般狂言,她心火一下便上来。
她本在地上坐着,此刻竟站起身来,将手中鞭子用力一拉。
鞭子被水浸湿,牛皮不复干燥时坚韧,两方角力,竟然断了。
陆锋只感手中力量一松,险险失去重心。
而任盈盈却将鞭子一挥,用鞭梢卷起火堆中木柴,手腕一抖,这木柴竟如箭一般直射陆锋面门!
陆锋反应极快,一个侧步滑开,好似鬼魅。
在一旁观战的绿竹翁,眼前却一亮,陆锋这步法,与他和任盈盈武功极为相似!
他心中暗思,陆锋应得了不少日月神教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