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威胁我,让我怀着孩子嫁给他,让我的孩子做他的孩子,不然,就将我怀了裴臻孩子的事情公之于众,当时裴臻身怀重罪,废后母子联合朝臣施压,让陛下赐死裴臻,我不能被人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
“如果是我自己,我不怕受他牵连,既然要做夫妻,我也不怕陪他一起死,可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死,当时他生死未定,这也可能是他能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一旦此事公之于众,废太子一心要裴臻的命,绝对容不下裴臻还有血脉在这世上,结果就是要么我和孩子陪他一起死,要么秦家大难临头,崔子恒以此要挟,我别无选择。”
“我匆匆嫁给了他,婚后不久他便公开我有身孕,当时京城上下对我诸般唾弃鄙夷,他以避风头有利于我养胎为由带我离京,以便遮掩孩子的出生月份,我在他安排的地方生下一对龙凤胎,刚满月,我的女儿就被他让人送走了。”
“他用我的女儿威胁我听话,怕我泄露秘密,也因为安宁生得太像裴臻的了,这几年,因为废太子得势,加上女儿在他手里,我为了保全家族和孩子,只能被他控制,身不由己。”
“他每年会让人带安宁来京城,让我去见一面,嬷嬷,我每次看到那孩子看我时,陌生又防备的眼神,我都好似心被凌迟,我真的好恨,恨崔子恒,恨我祖父和大哥,恨当年导致这一切的人,也恨他,恨我自己……”
她又捂着脸,泣不成声。
孙嬷嬷又抱着她一阵安抚,也是心如刀绞。
没想到,当年的事情竟是这样,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因为别人的过错,遭受了这样的痛苦和煎熬,还背负着不该属于她的恶名,母女分离,身不由己。
偏偏,那最不该怪她的人,因为误会,对她恨之入骨,那样折辱她伤害她。
孙嬷嬷捧着她的脸道:“既然如此,你该告诉太子啊,让他知道你没有错,非但没有错,还受了很多委屈,你这个傻孩子啊,怎能一个人承受这些啊?”
秦琼摇着头,苦笑道:“嬷嬷,我不敢,我赌不起安宁的命。”
“崔子恒是一个自私凉薄的疯子,他不在乎他的家族亲人,只在乎自己的尊严脸面,这对他来说比他的命还要要紧,所以才敢逼我嫁给他,用皇室血脉来充当他的血脉,”
“他威胁我,但凡我敢泄露此事,他会让安宁给他和崔家陪葬,我怎么敢去赌我女儿的命?裴臻的性子我很了解,一旦他知道此事,不可能和我一样肯忍耐的,届时事情就难以收场了,我总得先夺回我的女儿,别的再说。”
孙嬷嬷满是愁容,若是如此,也是不易啊。
可接着,秦琼就对她道:“您别担心,我已经有办法夺回安宁了,现在我只需要时间,等我派去的人有确切的消息来,我就能把我的女儿抢回来,到时候,我一定会让崔子恒死无葬身之地,我们只要忍耐一段时间就好了。”
“当真?”
“嗯,其实这些年,我不是全然没有办法探寻安宁的下落,可裴臻失势在外,废太子如日中天,我一旦脱离崔子恒的掌控,做他不让我做的事情,孩子的秘密便瞒不住,那我的孩子和秦家都万劫不复,可如今不一样了,”
“前太子被废了,他回来了,崔子恒不再能和以前一样全然拿捏我,所以我不用再顾虑了,只要我能在崔子恒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抢回孩子就行。”
闻言,孙嬷嬷连连庆幸,能把孩子抢回来就好。
这么说来,只要抢回了那孩子,眼下的这个困局,就彻底破了,到时候太子知道一切真相,必定不会再委屈秦琼,补偿都来不及,破镜重圆指日可待。
秦琼为太子生下两个孩子,谁也不能说什么。
她的琼姐儿为太子和两个孩子受了那么多委屈苦楚,就该苦尽甘来,得到这世间最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