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脸都白了，呼吸也一时间停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孙嬷嬷会猜到这个，还问出来了。
见她的反应，孙嬷嬷脸都颤动起来，不敢相信，刚要说什么，就见秦琼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十分牵强的摇头否认。
“嬷嬷，您怎么会这样问？这怎么可能呢？我当年和太子都没有成婚，怎么会有他的孩子？”
孙嬷嬷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充满了心疼。
她不信秦琼的否认，只心疼这孩子，疼得心都要碎了。
她已经全然肯定了，因为肯定，所以能想到秦琼所有的苦楚和无奈，不知道这几年，过得多煎熬。
被孙嬷嬷这般看着，像是能看透她所有的伪装，窥探她内心的一切，那些这么多年没人看见的彷徨无助，迷茫绝望，被一览无余。
秦琼勉强维持的心态，彻底崩了，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然后就忍不住了，忍不住在孙嬷嬷面前，泪水汹涌，泣不成声。
孙嬷嬷抱着她安抚着，看着挨在她怀里哭着，脆弱无助得像个孩子的秦琼，也是直落泪。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看到秦琼这般哭，以前，秦琼最不爱哭，总说什么宁愿流血也不流泪，坚韧又乐观，何曾有过这样的时候？
“琼姐儿啊……我可怜的孩子……可是遭大罪了……”
秦琼像是压抑着痛苦太久，突然得到了宣泄的机会，在孙嬷嬷怀里哭了许久，因为明霜守在外面，怕被明霜听见，她还没怎么哭出声，只是孙嬷嬷能感觉到，她人都在颤抖。
过了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
孙嬷嬷给她擦了眼泪，柔声道：“琼姐儿，告诉嬷嬷，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事到如今，秦琼也只能说实话，“如您猜测，他们……他们是太子的孩子。”
孙嬷嬷即便已经知道，但听见她承认，还是不由闭了闭眼。
秦琼定了定心神，平静的低声说：“当年，我太喜欢他了，我以为我和他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就没忍住，与他……没多久他就出事了。”
“眼看他罪名确凿难以翻身，祖父怕受牵连，没问过我，就去求陛下撤销婚事，太子为了羞辱他，也为了拿捏秦家，让祖父将我送进东宫做妾，祖父本来不同意，但大哥分析利弊劝说他同意了，”
“我不愿意，但我逃不走，直到爹赶回来，他忤逆不了祖父，想办法瞒着祖父将我送离京城避祸，可没多久，大哥带人追来，我为了逃开他的追拿只身逃走，虽然逃开了大哥，但却途中体力不支昏厥过去，”
“等我醒来，我已经被偶然路过的崔子恒救了，他告诉我，我有了身孕，他也很笃定，我的孩子是裴臻的，”
孙嬷嬷吸了口气。
“崔子恒当时二十四岁，却迟迟不肯娶妻，一心忙于前途，原来是因为他阳事不举，怕被人知道，只能以无心女色一心为官来掩饰，”
“可当时他弟弟已经娶妻还有了嫡长子，他的地位受到威胁，他需要娶妻生子稳住自己的地位，我和我的孩子，恰好这个时候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