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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时念以诚邀山长,寒门书生辨真章(2 / 2)

王思哲背着个边角磨得发白的半旧书箧,站在熙攘的人潮里。

从云河村到盛京足有百里路,他走了整整五日。

脚底板磨出的血泡蹭在草鞋里,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可一想到村里老秀才“盛京书院的何山长最惜才,或许能给你个旁听的机会”。

他又咬着牙,往书院的方向挪。

“让让!都让让!”

几个穿绸缎衣裳的公子哥骑着高头大马冲过,马蹄险些撞翻他的书箧。

王思哲慌忙伸手去护,怀里的几本旧书还是哗啦啦掉在地上,泛黄的封皮瞬间被马蹄溅起的泥水染脏。

他心疼地蹲下身,用袖子反复擦拭封皮上的泥点,却听见周围传来一阵笑。

他以为这些人在嘲笑自己的窘迫,想硬撑着抬头反驳。

可低头看见自己洗得发白、还打了个补丁的粗布长衫,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耳旁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不愧是时老板,竟能把怡红院改成这样,现在还办起诗会了!”

“就是不知道怡红院的姑娘们,到底会多少诗词!”

怡红院?

诗词大会?

王思哲抬头,目光刚触及旁边绸缎庄门上张贴的传单,看到怡红院三个字时,脸色骤然变。

他在村里听货郎过,这怡红院是盛京最有名的青楼。

那里面的女子个个涂脂抹粉,专哄男人的银子,最是伤风败俗。

“简直是伤风败俗!”

他猛地站起身,伸手就要去撕墙上的传单,却被旁边一个挎着菜篮的大婶一把拉住。

“后生仔,可别胡来!”

大婶力气不,攥着他的手腕不放,指着传单道:

“人家怡红院好好的传单,撕了作甚?”

“可……怡红院不是青楼吗?”

他想不通,为何这妇人会拦着他撕掉这传单。

怡红院办诗会,不就是借着文墨之风圈银子吗?

大婶见他一身打扮,突然噗嗤笑出声:

“你还不知道吧,这怡红院早在半年前前就改成戏园了,如今那儿还教姑娘们读书识字呢!”

她以前也觉得怡红院不是什么好地方,毕竟作为女子,就没人会喜欢青楼那种地方。

后来还是她家子去春螺巷逛了一圈,回来就立志要好好读书,将来长大考取功名,她这才开始慢慢了解。

王思哲皱紧眉头,语气带着抵触:“青楼改个名头,难道就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了?”

“你这后生,话怎么这么冲!”

大婶不乐意了。

若非怡红院办了识字班,她那不爱读书的儿子也不会主动去学认字。

她伸手指着传单上的诗句,嗓门也大了些:

“你自己瞧瞧这些诗词,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这是青楼能写出来的?”

她的声音引来了不少路人围观,一个穿青布长衫的书生挤进来,笑着接话:

“大婶得对!何止这一句!”

“前阵子怡红院传出来的《水调歌头》和《知否》,连我家妹都天天念叨,比书院先生教的还入味呢!”

“还有还有!”

另一人也凑过来:

“这《静夜思》多实在啊!”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咱这背井离乡来盛京讨生活的,听着就眼眶发热!”

“你倒,这哪点伤风败俗了?”

王思哲彻底愣住了。

他自幼跟着村里的老秀才学诗,自认也算半个行家。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开阔;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的细腻;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质朴,无论是哪一句都称得上佳作。

而这样的句子,竟出自从前的青楼?

“不可能。”

他下意识反驳,声音有些发紧:

“定是他们剽窃了文人的心血,拿来装门面!”

“剽窃?”

那青布书生笑了,从袖中取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递给他。

“瞧你的模样,也是个书生吧。”

“你看这个,是前几月怡红院贴的热搜榜,上面有《水调歌头》全词,比这传单上的句子更绝。”

“我听啊,连大理寺卿都赞这词写得好,还特意带着儿子去怡红院听戏呢!”

王思哲迟疑地接过纸,展开一看。

他的目光在“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那行字上,呼吸骤然停滞。

这句子里的通透与豁达,是历经世事才能悟出来的道理,绝非寻常风月场所能酿得出来。

他想起村里老秀才常的高手在民间,莫以出身定高低,心里对怡红院的那点偏见,悄悄松动了。

“这……这怡红院,在哪儿?”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发涩,问得有些艰难。

大婶笑着指了个方向:

“春螺巷往里走,最里头挂着红灯笼的那家就是,好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