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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拒苛税据理力争,寻凭据何源献文书(1 / 2)

“宁参事若只论出身定贵贱,那天下寒门学子岂不是都该一辈子困在田间种地,永无出头之日?”

时念挺直脊背,目光锐利如刃,扫过他腰间象征身份的金鱼袋。

那袋子里的荣耀,未必就比她凭本事挣来的清白干净。

“何况我这里有账册为证,”

她从袖中抽出一本线装账册。

“每一笔收入都来自戏票、茶水与点心,分文未涉及皮肉生意。”

“宁参事若是不信,尽可派人去怡红院核查。”

宁翰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仰头大笑,声音里满是讥讽:

“账册?时老板的账册怕不是照着戏文编的?满纸写着忠孝节义,难不成还能把怡红院的青楼底子编没了?”

他转身对身后的吏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傲慢:

“给时老板讲讲规矩,凡青楼改建的场子,哪怕只卖一碗茶水,也得按贱业缴三成税。”

“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改不了!”

宁翰之把玩着掌心的印章,冰凉的玉光在时念脸上,像极了刀刃。

“时老板还是乖乖缴银子吧,别逼本官让人封了你的楼。”

“到时候,你院里那些姑娘们,可就没地方去了。”

这话像一块寒冰,狠狠砸在时念心上,冻得她指尖发麻。

她望着宁翰之那张年轻却刻满刻薄的脸,彻底明白。

宁远舟派他来,根本不是为了那几百两银子。

而是故意用钝刀子割肉,要让她在众人面前受辱,逼她低头认下青楼的烙印。

“宁参事怡红院是贱业,总得拿出凭据。”

“南齐律法浩如烟海,还请参事指给我看,究竟是哪一条写着从良的青楼,永远是青楼?”

宁翰之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陡然严厉:

“你敢质疑朝廷律法?”

“不敢。”

时念迎着他的目光,寸步不让,脊背挺得更直。

“我只是想让参事明明白白指给我看,究竟是哪一条律法,能让您如此笃定地给怡红院定罪。”

“若是找不到……”

她话没完,心里想着退路。

自己若把这事递到言锵面前,这不就是给革新派递了柄现成的刀子?

正好戳穿宁家以权谋私、滥用职权的底!

她不介意将这潭水搅得更浑,浑水里,才好摸鱼。

果然,宁翰之捏着玉印章的手指猛地一僵,眼神也变得凶恶。

他不过是听宁远舟的吩咐来刁难时念,哪里真的去查过什么律法条文?

时念见状,转身就要走,却被宁翰之厉声叫住。

“站住!”

他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淬毒的寒意:

“时老板这么有骨气,可你院里那些姑娘们呢?”

时念的脚步猛地顿住。

宁翰之忽然笑得诡异,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时老板,你若是敢做多余的事,比如去找御史台告状,或是把事情闹大。”

“那你楼里的姑娘们,这辈子都别想摘掉贱籍的帽子,永远做不得良民!”

这句话,精准地刺中了时念的软肋。

她猛地转身,眼里的光瞬间碎了,连声音都带着颤:“你!”

“本官只是实话实。”

宁翰之摊开手,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时老板要是识相,就把银子留下,安安稳稳补缴税银。”

“不然……那些姑娘们这辈子的前程,可就全毁在你手里了。”

时念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她看着宁翰之那张得意的脸,想起戏台上的法海。

总有些自以为站在正义这边的人,把封建礼教当刀子,肆意砍向那些无辜的人,还自诩替天行道。

最终,时念攥着那张被冷汗浸透的银票,转身走出了户部衙门。

可是她的手……

颤抖怎么也压不住。

她盯着远处宫墙的琉璃瓦发呆——

宁翰之那句“一辈子都别想做良民”,像条毒蛇缠在她心口,闷得她喘不过气。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被人称作贱业老鸨,可以忍受宁家的刁难。

却不能容忍院里的姑娘们永远背着妓子的烙印,一辈子抬不起头。

“念姐,真不缴啊?”

阿福赶着马车跟上来,声音里满是焦虑。

“听那宁参事是宁家的嫡侄,在户部很受器重,咱们……咱们斗不过的。”

时念将银票塞进袖袋,五指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斗不过也得斗。”

她还有梁王可以用……

她抬头望了眼灰蒙蒙的天,语气带着几分决绝。

“你以为缴了银子就完了?他们要的不是银子,是把怡红院钉死在青楼的污名上,让我们一辈子翻不了身。”

“阿福你记住,人若是跪久了,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时念,不想跪,也不想让你们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