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打架?”她问道。
“为你。”福勒说着,眼皮垂了下来。
这可真没想到。那个人好像对她不怎么感兴趣,再说,如果是为了她而打架,那么那个死去的人并没有来找过她。事情可真蹊跷。
“怎么为我?”她问道。
福勒用一只半眼看着她。
“嗯,我们只有你这么一个女人。”他说,“有人想占你的便宜,最想占便宜的人死了。”
“我猜是他。”她说,“谁把他打死了?”
“大刺猬。”福勒说。
大刺猬是野牛猎人里最难看的一个。他的胡子又油又腻,指甲漆黑。她早与野牛猎人断绝来往,现在竟有个野牛猎人保护了她,真稀罕。
“他干吗打死那个人?”她问道,“我要是出了事,与他有什么相干?”
“他喜欢你,”福勒说,“他说他想娶你。”
“娶我?”爱尔迈拉说,“他不能娶我。”
福勒咯咯笑了。“他不懂事,”他说,“大刺猬有点儿不正常。”
爱尔迈拉心想:“你们这一伙人都不正常。我肯定也不正常,不然就不会在这儿待着了。”
“你上我们这样的人的船,太冒险了。”福勒说。
爱尔迈拉没答话。从此以后,她总感觉大刺猬在看她,虽然他并不与她说话,也从不走近她。其他人也都不走近来与她搭话,也许是怕被打死了扔进河里。大刺猬有时会花上一小时坐在船的另一端看着她,这使她很痛苦。他认为她已经属于他了,其他人也这么想,因而谁都不敢靠近她。在他们眼里,她已不是自由人——她已经属于一个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话的野牛猎人。
其他人的胆怯令她鄙夷,只要发现有人看她,她就冷眼以对。她从此不再与任何人说话,只是望着那不断退去的浑浊的河水,在沉默中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