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的一个洞里，跟你我一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你问题。”考尔说。
“嘿，我上次看见杰克，他手上扎了根刺。”奥古斯塔斯说，“他觉得还不如留在阿肯色让人吊死呢。”
他们骑上一个小山包，停下来观看牛群。夕阳透过尘烟，形成一片玫瑰色尘团。两侧的骑手相距很远，给牛群留了大量空间。大部分牛长着角，体态轻快，各种颜色的都有。尾部的骑手则完全淹没在玫瑰色尘团中。
“牛群后边的孩子们怕都下不了马了，除非咱们用锹把他们挖出来。”奥古斯塔斯说。
“没坏处，”考尔说，“他们年轻。”
在这晴朗的黄昏时刻，他们回首望去，看到了孤鸽镇，看到了那条河，看到了墨西哥。奥古斯塔斯后悔没把他的酒罐放在马鞍上——他很想坐在这里喝上一小时。虽说孤鸽镇算不上什么城镇，但他相信，若是喝一点儿酒，他一定会为它而伤感。
考尔只是坐在那里审视牛群。奥古斯塔斯看得出来，考尔对离开边境、离开小镇无动于衷。
“真奇怪我竟能和你这样的人做伴，考尔。”奥古斯塔斯说，“假如咱们不是在那个时候而是现在见的面，真不知道你我能不能说上两句话。”
“但愿如此，要真能把住你的嘴，只说两句就好了。”考尔说。尽管一切都很顺利，但他一想起他们干的这些事，便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他很快就使自己相信，这次迁移是必要的。人们要在得克萨斯落户，打印第安人就是必要的；保卫边境也是必要的，否则墨西哥人就会把南得克萨斯夺回去。
考虑到将会面临的问题，这次北上不一定非去不可。他冒险的意识淡了。一旦远离有人居住的地方，还要冒险。
总能看透他心思的奥古斯塔斯，此时在这个小山包上差不多猜透了他在想什么。
“但愿对你来说，这算得上艰苦，考尔。”他说，“但愿能使你高兴。要是还不能使你高兴，我就不干了。赶着这么一群瘦牛去那么远的地方以寻找生活的乐趣，这个办法也太少见了，这就是我要说的——要是你问我。”
“我不问。”考尔说。
“不错。不过你也很少问。”奥古斯塔斯说，“你真该在执行任务时死去，你知道如何执行任务，麻烦在于你不知道该如何生活。”
“这么说你知道如何生活？”考尔问道。
“毫无疑问，”奥古斯塔斯说，“我比你会生活一百倍。要是死在这个岗位上，我可不愿意，因为这不是我的任务，也不是你的任务。这纯粹是碰运气。”
“可是，在孤鸽镇，咱们并没有交好运。”考尔说。他见狄兹从东北方向回来了，要带他们去宿营地。见到他，考尔很高兴——对奥古斯塔斯的谈话他已厌倦了。他刺了一下马肚子，向山下奔去。只是等他与狄兹到了一起时，才发现奥古斯塔斯没有随他下山。他仍骑在老疟疾背上，在小山包上观望日落及牛群。
(1). 美国堪萨斯州福特县的县城，以作为旧西部荒野边境小镇的历史而闻名。19世纪70年代，随着铁路的到来和堪萨斯州隔离线的改变，道奇很快成了牲畜贸易的中枢，被称为“牛仔之城”。——编注
(2). 美国岛屿，位于得克萨斯州上游海岸的科罗拉多河河口附近。——编注
(3). 墨西哥北部科阿韦拉州的一座城市。——编注
(4). 茧子。——编注
(5).《圣经》故事中古以色列国王亚哈之妻，是****坏女人的代名词。——编注
(6). 墨西哥北部的一个州，北临美国得克萨斯州。——编注
(7). 墨西哥北部边境州，位于墨西哥西北内陆，北靠美国新墨西哥州和得克萨斯州。——编注
(8). 位于墨西哥湾西南侧，是墨西哥东岸最大的港口，素有墨西哥“东方门户”之美称。——编注
(9). 一种取水灌田用的旧式农具。——编注
(10). 美国得克萨斯州最南部的城市，位于格兰德河北岸，对岸为墨西哥马塔莫罗斯。——编注
(11). 马鞍和垫在马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