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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次晤谈(星期六)(2 / 2)

K太太的诠释是,理查想知道过去她和K先生的关系。他曾经问她喜不喜欢K先生,但问完之后又马上接着说,她当然喜欢他。他更想知道她与内在的K先生是什么关系;如果是良好的关系,就表示她体内并没有坏希特勒爸爸,而且相当平静,没有被下毒或是被迫害。这也代表她不会受到体内那个坏K先生的影响而变成“邪恶的畜生”——与他敌对。K太太认为,尽管他知道爸爸是个好人,但他对父母还是有同样的恐惧及疑虑。

理查陷入沉思,并且充满感情地凝视着K太太。突然间,他开始伸懒腰,而且要K太太拉住他的手,帮他伸展身体。

K太太问他为什么想握她的手。

理查(看起来有点失望)说:“为什么不行?”还说他早就知道K太太会这样问,接着,他就把手放在K太太的手上,而当时K太太的手放在桌上。他说他感觉到K太太,问她能不能感觉到他。隔了一会儿,他问K太太说,要是他跟她一起上床睡觉,她会怎么做。

K太太指出,他应该说他自己会怎么做。

理查(一脸害羞地)说,他会搂住她,跟她靠得很近。他顿了顿之后又说,他不觉得他会想用性器官对她做任何事。从他脸上的表情可看出,对他来说,这样的念头让他很不能接受,也很害怕。【请见第四十二次晤谈,注记Ⅲ。随后,他跑进厨房,然后从“水箱宝宝”里面舀水。最近他把“水箱宝宝”联想成母牛的**,而且也直接称它为“**”。他装了两桶水,然后看着那两桶水说,一桶是脏的,一桶是干净的。(其中一个桶子有点生锈,但是两个桶里的水几乎没有差别。)

K太太诠释说,这代表一个**是干净的,是“浅蓝色的”,而另一个**是脏的,是“坏”**。

理查马上就接受了这个诠释,并且问**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脏。他还抓了一只苍蝇,然后把它放进“脏的”桶子里。苍蝇一再地逃脱,理查就一次又一次地抓住它,还(用夸张的语气)威胁说要让它“死得很惨”。最后,他硬把它压进水桶里。接着,他又抓了几只苍蝇放到“水箱宝宝”里,看看它们会不会逃到水桶去。他显然很享受这个残忍的游戏。

K太太诠释说,攻击苍蝇就代表攻击她体内的宝宝。这也说明了K太太以及妈妈的**和内在是怎么被下毒和弄脏的。如果K太太和妈妈体内含有死掉的宝宝,她们两个也会死。他说保姆因为体内的乳汁冷掉而死去,就是这个意思。此外,由于他想杀死妈妈体内的小孩与爸爸,所以他很害怕被那些小孩(路上的孩子)报复。他让**一个保持完好,一个变坏,就是试图要保有妈妈好的那一部分。他喜欢美丽的车掌小姐,可是她不完全是好的,她会说“买半票的请让座”,表示她也有一部分是坏的。K太太补充说,她跟妈妈的性器官与内在,就是受伤、被弄脏而且变黑的那一部分。“浅蓝色”的妈妈其实就是指妈妈的上半身,也就是**,而“邪恶的畜生”指的是她的下半身。理查想搂住K太太,但是又害怕她的性器官与内在,因为这个部分已经被肮脏、死去的小孩(压扁的苍蝇)还有希特勒爸爸弄脏、毒害了。因此,理查会害怕把自己的性器官放进这么危险的地方,尽管他很想这么做,而且就算他已经长大了,还是会怕。

理查要K太太把水桶里的水倒光,她照做的时候,理查一如往常地觉得心满意足,但同时又有些难为情……理查继续抓苍蝇,但抓了之后他就拿到窗边去把它们放走。他放走一只大苍蝇跟一只小苍蝇,并且说他把爸爸跟保罗放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他说有一只苍蝇是红发女孩,他还说自己只杀了两只苍蝇,其他都是水管杀的。(他顿了顿)这是爸爸的性器官吗?(他指着“水箱宝宝”里的水管,它跟水龙头连结在一起。)

K太太诠释说,理查感到罪疚,并且想弥补他对苍蝇的伤害,因为它们代表小孩,也代表爸爸与保罗,所以后来才把它们放了,可是他也把错归在妈妈体内的爸爸性器官上。不过,理查依然觉得自己有错,是他把苍蝇放进水箱,害它们淹死在水管里的。

理查叫K太太跟他一起走到外面去。他一再地从阶梯上面往下跳。随后,他抬头望着山丘与天空,说他想在天上写一个大V,还说这代表俄国战胜德国。晤谈过程中,理查一再提到他向史密斯先生买的白萝卜种子。

K太太诠释说,史密斯先生现在代表好爸爸,他给理查好的种子(好的小孩),让他可以放进妈妈体内。他一直很不信任史密斯先生,所以现在也想安抚他。

理查一度拿起槌子用力地敲击地板。他说他想知道nbsp; K太太诠释说,他想闯进她体内,看看里面含有的究竟是危险的K先生性器官,还是能够把好种子(好小孩)放进去的好爸爸性器官。

第七十七次晤谈注记:

Ⅰ.漂亮的车掌小姐必须穿制服让他感到遗憾,表示他希望母亲(现在以分析师为表征)应该保有女性特质,也就是体内不应含有她的丈夫(爸爸);而男性制服则代表内在的男性客体。他心中认为只有**—妈妈是单独存在的,而没有跟父亲混在一起。他对女性性器官产生恐惧感与厌恶感,是因为他认为里面含有男性性器官。这种感觉是造成性无能与性功能障碍的关键因素。

Ⅱ.这是一个与分析技巧有关的例子。我们知道,当同样的素材出现新的细节时,分析师往往会重复先前的诠释,但除此之外,或许还有其他因素让分析师必须回溯至之前的诠释。昨天,虽然理查确实接受了某些诠释,但在极度焦虑与绝望的状态之下,他没有办法获得完全的领悟。再者,除了我即将离去以及父亲生重病所引起的焦虑之外(这样的焦虑一直存在),他也因为必须去适应一个很不习惯的新环境而感到相当不安。尤其他从未在没有母亲陪伴的情况下离家,所以会觉得自己被赶出家门。因此,柳橙事件就被赋予特殊的意义。

基于上述种种原因,虽然他昨天确实理解了某些诠释,而这些诠释也发挥了一些作用,但他还是无法完全领悟我说的话。这次晤谈时,他很有反应,也很积极,并且能够更进一步地了解那些重要的素材。这是因为诠释减轻了他的某些焦虑。另外,我同意更改晤谈时间,好让他能够住在家里,也使他安心许多;这代表我在乎他,而且变得比较可靠。同样重要的是,他能够向母亲表达他希望另作安排的想法,也有理由相信她会这么做。

因此,我决定回溯至之前的诠释,并且更深入地分析。同时也有一些新的素材产生,他对车掌小姐以及拥挤的公交车所产生的复杂情感就是一个例子,所以我并不只是重述之前的诠释而已。我想强调的是,在特定的情况下,诚如我刚刚提到的情况,就算新的素材细节不多,也有必要重复先前的诠释。

Ⅲ.我在《嫉羡与感恩》(1957,《克莱因文集Ⅲ》)一文中更进一步探讨这一点。我认为对母亲的**与生育能力的嫉羡,会激起婴儿的嫉羡,并且导致对**的攻击以及夺走**的欲望。尽管婴儿接受**哺育,我仍然认为这个观点是正确的。被哺育跟拥有能够带来一切满足的**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