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诙谐及其与潜意识的关系00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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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有钱wie Heu a Meere(像海边的干草)。”这句话由两个词句组成:“钱wie Heu(像干草)”和“钱wie Sand a Meere(像海边的沙子)”。[206]

或者,“我不过是剥掉了树叶的木桩,[207]它证明了其昔日的茂盛”——由“一棵剥掉树叶的树”和“一根……的木桩等”凝缩而成。

或者,“引导我从奥基尔王的牛厩的Scyl中走出来的埃里阿登之线何在?”其中有三个古希腊传奇,每个传奇构成一个成分。

这种改变和替代可以毫不困难地总结出来。它们的性质可以从下列实例中看出,它们表现了威普岑的特点,在它们背后我们还可以瞥见另一种更流行的、通常更普遍的说法,这已还原为一种陈词滥调:

“Mir Papier und Tte h?her zu h?ngen(把纸和墨水给我挂得高一些。)”我们用“eeden Brotkorb h?her h?ngen(把某人的面包篮给他挂得高一些——使某人吃不饱)”,作为对“把某人置于更困难境地中”的隐喻。所以,为什么这种隐喻不能扩展到其他材料中去呢?

“在竞赛中俄国人有时抽短签(短签——即结果居第二位),有时则抽长签。”这些表达方式中只有第一种(“den Kurzeren ziehen”,“抽短签”)是常用的;但考虑到其派生物在使第二种也产生作用方面并没有荒唐之处。

“当我还年轻时,柏伽索斯(Pegas)就在我心中激**。”如果用诗人来取代柏伽索斯,我们便发现了传记中经常使用的陈词滥调。的确,柏伽索斯并不是“诗人”的一个恰当的替代词,但它与诗人有着概念上的联系,而且是个颇为夸张的词。

“我就这样度过了童年的荆棘丛生之路。”这个明喻可代替一个简单的说明,“DieKderschuhe atreten”(“穿破了童年的鞋子”,“把托儿所抛到后面”)这是与童年概念有联系的意象之一。

从威普岑的大量其他产物中,有些可以作为喜剧因素的纯粹实例。例如,“争吵此起彼伏数小时,直到最后也没有决定下来”,这就是滑稽的失望。或者,“克莱欧(Clio,主管史诗、历史的女神),历史的美杜萨(Meda)”,这是滑稽的(无知的)揭露假面具。或者像“Habentsua fata ana”[208]这种引语。但是,我们的兴趣更多地是由混合与改变唤起的,因为它们是重复诙谐的技巧。例如,我们可以把这类诙谐如“他背后有着光明的未来”,或“er hat eIdeal vor de Kopf”,和改变加以比较,或者把“新的矿泉治好病”的诙谐和利希腾贝格的改变相比较等等。威普岑的具有同样技巧的产物现在要称为诙谐吗?或者他们是怎样与此相区别的呢?[209]

要做出回答并不困难。我们不妨回忆一下,诙谐往往向听者表现两张脸,迫使他对其采取两种不同的观点。在一则胡说的笑话中,如上面所提到的那些,一种观点只考虑遣词用字,认为这是胡说;另一种观点则遵循所给的提示,通过听者的潜意识并在其中找到出色的意义。在威普岑的类似诙谐的产物中;诙谐的一张脸没有表情,仿佛它已退化:一个两面神的头却只有一面发达。

若允许这种技巧把我们引诱到潜意识中,我们将一无所获。混合不会向我们提供两件相混合的事物,确实会产生新的意义的场合。如果我们尝试做个分析,它们就会完全区分开。如同在诙谐中一样,改变和替代会导致一种通常很熟悉的话语,但改变和替代本身并未告诉我们任何新的东西,而且一般地说,也确实没有什么可能的或有用的东西。因此,这些诙谐中只有一种观点遗留下来——即它们是胡说。我们只能决定把这类已从诙谐的最基本特点中解放出来的产物是称为“坏的”诙谐还是根本不是诙谐。

这种退化的诙谐无疑会产生一种滑稽效果,对此我们可以用不止一种方式来解释。滑稽产生于对潜意识思维方式的揭露,如我们早先考虑过的情况[例如,第205页]快乐则产生于和一种完整的诙谐所进行的比较。什么也不能阻止我们假设这两种产生滑稽快乐的方式在这里趋同了。

在这里来自诙谐的不恰当支持恰好就是使胡说成为滑稽胡说的东西,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发生。

还有其他一些容易理解的情况,其中这种不恰当性和应该产生作用的东西相比较,便不可抗拒地使胡说成为滑稽。诙谐的副本——谜语[第67页注]——或许能为我们提供比诙谐本身更好的实例。例如,这里有一个“滑稽问题”[第153页注]:“什么东西挂在墙上,人们能用它来擦干手?”如果回答是“一条毛巾”,那么就是一条愚蠢的谜语。但是这种回答被拒绝了。

——“不,是一条鲱鱼。”——但是这会招来愤怒的抗议。“天啊,一条鲱鱼不会挂在墙上。你可以把它挂在那儿。”——但是究竟谁会在一条鲱鱼身上把手擦干呢?——“嗯。”回答是安慰性的:“你不必用它擦手。”借助于两种典型的移置作用而做的这种解释,表明了这个问题离真正的谜语究竟有多远;而且由于它的绝对不恰当性,我们不把它仅视为胡说的愚蠢,而看做是不可抗拒的滑稽。通过不遵守基本条件这种方式,诙谐、谜语和其他本身并不会产生诙谐快乐的事物,也变成了滑稽快乐的根源。在理解言语的非有意的滑稽方面就更没有多少困难了,我们发现这种滑稽经常在我们所喜爱的弗里德里克·凯普娜(Friederike Kepner,1891)的诗歌中表现出来:

反对动物解剖在人类与可怜的哑巴动物之间伸展着一条看不见的灵魂之链。

可怜的哑巴动物亦有意志——因此也有灵魂——尽管它们的灵魂小于我们。

或者在一对相爱的已婚夫妇间的对话:

对比“我是多么幸运!”她轻柔地喊着。

“我也是,”她的丈夫高声地宣布:

“你的众多品质使我充满了骄傲,我竟做出如此精美的选择。”

在这里没有什么东西会使我们想到诙谐。但毫无疑问,正是这些“诗歌”的不恰当性才使它们成为滑稽——其表达方式具有相当不同寻常的笨拙,它和最陈腐的或大多数新闻工作者的语言特色,其思想的最纯朴的局限性,不存在任何诗歌形式的痕迹都有联系。但是,尽管具有所有这些因素,那我们为什么发现凯普娜诗歌的滑稽却并不明显呢?我们发现有些类似的产物除了出奇的差之外什么也不是,它们不仅不能使我们发笑,反而让我们烦恼。但是,正是这种距离,才使它们和我们所期待的、向我们提供滑稽的诗歌区分开来;如果我们感到这种差别更小,那么,我们就更倾向于批评它们而不是发笑。再者,凯普娜诗歌的滑稽效果肯定是由一种附属的情况引起的——即这位女作家准确无误的良好意向和特别的情感忠诚,它消除了我们的嘲笑或我们的烦恼,我们在她那无助的话语背后感到这种情感。

在这里我们想起了一个我们曾经暂缓考虑的问题。能量消耗的差异无疑是滑稽快乐的基本决定条件;但是观察表明,这种差异并非一成不变地引起快乐。为了使滑稽快乐能从能量消耗的差别中实际产生,必须要有哪些更主要的条件或者必须克服哪些障碍呢?在我们转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将用一个清楚的主张对本讨论下个结论:言语的滑稽与诙谐并不一致,因此诙谐必然是某种不同于言语滑稽的事物。

(四)

既然我们即将对上一问题做出回答,即从能量消耗的差异中产生滑稽快乐的必要条件,我们就可以先使我们自己松一口气,这不可能不使我们感到快乐。对这个问题的准确回答与对滑稽实质的费力解释是一致的,为此我们既不需要能力,也不需要权威。只要这个滑稽问题能清楚地与诙谐问题形成对比,我们就能再次对它做出满意的说明。

关于滑稽的每一种理论之所以受到批评者的反对,根本的原因在于其定义忽略了滑稽的基本东西:“滑稽是以观念之间的对比为基础的。”“是的,因为这种对比有一种滑稽作用而不是另一种作用。”“滑稽感产生于对某种期待的失望。”“是的,除非这种失望事实上是令人痛苦的。”

无疑这些反对意见是合理的;但是,如果我们由此得出结论认为,滑稽的基本特征迄今已逃避了检查,那么,我们将过高地估计这些反对意见。对这些定义的普遍有效性产生损害的是对产生滑稽快乐所必不可少的条件;但我们无须在这些条件中寻找滑稽的实质。如果我们假设滑稽快乐的根源在于两种消耗之间差异的比较,那么,无论我们要想驳斥这些反对意见,并对滑稽定义中的矛盾之处加以说明,还是其他都是很容易的。只有当这种差异不可利用而且能释放出来时,滑稽快乐和众所周知的效果——笑声——才能产生。如果这种差异一被承认便移作他用,我们就不会获得快乐的效果,而至多有一种短暂的快乐感,其中,滑稽的特点并未出现。正如在诙谐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在别处使用这种被认为是多余的能量消耗而采用特别的诡计一样,滑稽快乐也只能在保证这同一种条件的情况下出现。由于这个原因,在我们形成观念的生活中出现这些能量消耗差异的情况是不同寻常的多,但从这些差异中产生滑稽的情况则相对较少。

即使对那些草率地研究了由能量消耗的差异中产生滑稽的条件的人来说,也会被迫获得两个观察发现。第一,在有些情况下滑稽是习惯性地出现的,仿佛有必要的力量推动,相反,在其他情况下似乎完全依赖于环境,依赖于观察者的立场。第二,巨大的差异往往突破不适宜的条件,这样,尽管有这些条件滑稽感也会出现。与第一种观点相联系,可以确立两大类别——不可避免的滑稽和偶然发生的滑稽——尽管必须准备从一开始便放弃在排除了例外的第一类别中发现滑稽不可避免性的看法。探究这两种类别的决定条件将是很吸引人的。

有些条件已被作为滑稽情境的“孤立因素”[210]而聚集在一起,这些条件基本上适用于第二类别。更仔细地分析引出了下列事实:

1.产生滑稽快乐的最适宜条件一般地说是使人“想发笑”的喜悦心境。在一种有毒性的喜悦心境中几乎一切事物都有滑稽作用,这很可能是通过与正常状态下的能量消耗相比较。从某种单一的观点来看,当它不表现为一般的心理倾向时,诙谐、滑稽和所有类似的从心理活动中获得快乐的方法,确实都不过是重新获得这种喜悦心境——这种异常欣快——的方法。

2.一种类似的适宜效果是由一种滑稽的期待(expectation),通过与滑稽快乐相协调而产生的。由于这个原因,如果一种想使某事成为滑稽的想法由另一个人传达给别人,那么,这种低程度的差异便足以说明,如果它们无意向地出现在人的经验中,就有可能被忽略。任何一个人,在开始读一本滑稽的书或到剧院去看一场滑稽戏时,都会把这种意向归因于他能够对那些在日常生活中很难向他提供滑稽场合的事情发笑。最后,正是在回想起笑过和期待发笑的情况下,当他看见喜剧演员一登台,不等后者做出一种使他发笑的尝试,他都会笑起来。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一个人才会承认,此后他对于能使一个人在戏剧中发笑的事物感到羞怯。

3.滑稽的不恰当条件产生于某个人当时所具有的那种心理活动。追求严肃目的的想象活动或理智活动与寻求释放的贯注的精神能量相抵触——贯注是活动进行移置作用所要求的——因此,只有未曾预料的较大的能量消耗差异才能突破而形成滑稽快乐。那些特别不利于滑稽的事物是与知觉上中止观念模仿的事物相当遥远的所有各种理智过程。除了当某种思想方式突然中断之外,在抽象反思中根本就没有给滑稽留下任何地盘。

4.如果注意力恰好集中在有可能产生滑稽的比较中,那么,释放滑稽快乐的机会也会消失。在这种情况下那种否则会有最肯定的滑稽的作用的东西便失去了其滑稽力量。若一个人的兴趣指向把某种动作或功能与他头脑中明显具有的某种标准相比较,那么,这种动作或功能在这个人看来就不可能是滑稽。这样,观察者就不会发现说笑者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而产生的胡说的滑稽,他会因此而烦恼,而说笑者的伙伴更感兴趣的是他将具有什么样的运气而不是他知道多少,对于这同一种胡说他们会开心地大笑起来。一个体操或舞蹈教练几乎看不出他的学生动作中的滑稽;一个牧师对喜剧作家能如此有效地阐明的人性弱点中的滑稽往往会忽略不见。滑稽过程不能忍受由注意引起的过度贯注(hypercathexis);它必须能够使其过程相当受注意地进行——顺便说一句,在这一方面就像诙谐一样。但是,如果一个人想把滑稽过程说成是一个必要的意识过程,就会和我在《释梦》中有充足的理由加以运用的“意识过程”这一术语相矛盾。更确切地说,它形成了前意识的一部分,这些过程是在前意识中进行的,但缺少与意识相联系的注意的贯注,这些过程可以恰当地命名为“自动的”(“autoatic”)。如果这种比较能量消耗的过程想要产生滑稽快乐,它就必须保持为自动的。

5.如果应该产生滑稽的情境同时产生了一种强烈情感的释放,那么,滑稽就会受到很大干扰。一般地说,在这种情况下操作性差异的释放是不可能的。个体在每一种特殊情况下的情感、性情和态度使人可以理解,滑稽是根据每一个人的观点而出现和消失的,绝对的滑稽只在例外的情况下才存在。因此,滑稽的偶然性或相关性要比诙谐大得多,它绝不是主动发生的,而是一成不变地制作的,使之能获得接受的条件在其建构过程中即可观察到。情感的产生是妨碍滑稽的所有条件中最强烈的,在这一方面其重要性从未被忽略。[211]为此人们说滑稽的感受在多少有些淡漠的情况下最容易产生,在这些情况下往往不包含强烈的情感和兴趣。但正是在有情感释放的情况下,一个人才能观察到一种特别强烈的能量消耗的差异会产生释放的自动作用。巴特勒上校[212]

回答奥克塔维奥的警告时“大笑着”说:“来自奥地利议院的感谢!”他的怨恨并未阻止他发出笑声。这种笑适用于他对他相信自己遭受的失望所做的回忆;另一方面,戏剧家所描述的这种重大失望可能不如他所表示的在释放出来的情感风暴中强迫发出笑声给人的印象更深刻。我倾向于认为,这种解释适用于除了快乐的情境和伴有强烈痛苦或紧张情绪的情况之外的一切能产生笑的场合中。

6.如果我们对此做一补充,即产生滑稽的快乐可以受任何其他快乐的伴随情况的激励,仿佛是由某种感染力激励的一样(以和倾向性诙谐的前快乐原则同样的方式发挥作用),我们已经为我们的目的而充分地阐述了支配滑稽快乐的条件,尽管还肯定不是全部条件。因此,我们可以发现,这些条件以及滑稽作用的不一致性和偶然性,用任何其他假设来解释都不如用差异的释放而产生滑稽快乐那样容易,在大多数不同的情况下,这种假设可用于除释放之外的其他方式。

(五)

性欲(sexuality)和猥亵(obsity)的滑稽应受到更详细的考虑;但在此我们只能略述数言,稍加涉及。其出发点(和猥亵诙谐中的情况一样,第97页),将仍然是曝光。一次偶然的曝光对我们具有滑稽作用,因为我们把这种悠闲自在和我们以很大的能量消耗来欣赏的景色加以比较,否则人们就会用这种能量消耗来达此目的。于是这种情况便接近了天真的滑稽作用,但却更简单些。我们以第三者身份成为观众(在说**词秽语的情况下成为听众)的每一次曝光都等同于成为滑稽的被曝光的人。我们已经发现,诙谐的任务是取代**词秽语的地位,从而再次打开了通往已失去的滑稽快乐源的通路。与此相反,目击一次曝光并不是目击滑稽的情况,因为他自己这样做而付出的努力消除了滑稽快乐的决定条件:在所看见的事物中,除了性的快乐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如果把这种目击向某人做个解释,那么,被人目击者便再次成为滑稽,因为有一种最显著的感觉,即后者省略了为隐藏其秘密而取代了的能量消耗。除此之外,性欲和**词秽语(sut)的领域提供了最充分的与快乐的性兴奋共同获得滑稽快乐的情况;因为它们可以向人们显示他们对身体需要的依赖(贬低),或者它们也能揭示隐藏在心里的爱的要求背后的身体要求(揭露假面具)。

(六)

令人惊奇的是,在柏格森那迷人而又富有活力的《笑》(Le rire)一书中,我们同样能发现吸引我们寻求理解滑稽的心理发生的吸引力。我们已经熟悉了柏格森关于掌握滑稽特点的准则:“生命的机械化,以人工代替自然的某种替代作用。”他从自动作用到自动机这样一种似乎合理的思想序列开始,并试图把许多滑稽作用追溯到对童年玩具的已淡漠的回忆。在这一方面他暂时获得了某种观点,确实,他不久便放弃了这种观点:他力图把滑稽作用解释为童年期快乐的后效。

“或许我们应该使这种简化再深入一步,回到我们最古老的记忆中去,追溯到游戏中,这种第一次相互结合起来的滑稽短剧使儿童感到有趣,使成人大笑不已。……但我们毕竟也常常认识不到,在我们大多数的快乐情绪中究竟有多少孩子气。”(柏格森,1900,第68页以下)既然我们已经把诙谐追溯到了儿童的文字游戏和思想游戏,这种游戏曾经受挫于理性批评,那么,我们禁不住感到也想调查一下柏格森猜想在滑稽中具有的童年期根源。

事实上,如果我们对滑稽与儿童的关系做些考察,我们会发现大量颇有希望的联系。儿童本身并未以任何滑稽的方式打动我们,尽管他们的本性充满了各种条件,如果我们把它与我们自己的本性相比较,这些条件就会产生一种滑稽性差异[213]:动作的过多消耗和少量理智消耗,身体功能对心理功能的支配以及其他特征。当一个儿童的行为表现不像儿童,而像一个严肃的成年人时,他只能在我们身上产生一种滑稽作用,而且他也以和其他伪装自己的人同样的方式产生滑稽作用。但是只要他保持孩子的本性,对他的感知便使我们产生了纯粹的快乐,或许这种快乐使我们稍微想到了滑稽作用。我们把他称为天真,因为他向我们表明他缺少禁忌,我们把他说的话描述为天真的滑稽,而在另一个人口中讲出时,我们便判定为**词秽语或诙谐。

另一方面,儿童并没有对滑稽的某种感受。这种主张似乎只是说,像许多其他事物一样,滑稽感只是在心理发展过程的某一时刻开始的,而且这一点也不令人惊奇,特别是因为我们必须承

认,这种情感在必须视为在童年时代的某一阶段就已经清楚地显现了。但这却可以表明,儿童缺乏滑稽感这种主张包含着许多不证自明的东西。首先,我们很容易发现,如果我们的观点是正确的,即滑稽感是在理解另一个人的过程中发生能量消耗的差异而产生的,那就不可能是别的原因。

我们不妨再以动作的滑稽作用为例。提供了差异的这种比较(以有意识的准则)已做了说明:“这就是他做事的方式”,以及“这就是我应该做事的方式,我已经做过此事的方式”。但是一个儿童却没有第二句话中所包含的标准。他只是通过模仿而理解了:他要以同样的方式做事。对儿童的教养向他提出了一个标准:“这就是你应该做事的方式。”如果他现在利用这个标准进行比较,他将很容易得出结论:“他做得不对”,“我能做得更好。”在这种情况下他便笑话另一个人,他以自己的优越感来笑话别人。什么也无法阻止我们从能量消耗的差异中发笑;但是,根据对我们所遇到的笑话别人的情况来类推,我们可以推论滑稽感并未表现在儿童优越的笑声中。它是一种纯粹快乐的笑。在我们自己的情况下,当我们对自己的优越性做出清晰判断时,我们只是微笑而不是大笑,或者如果我们大笑,我们就能把这种变得有意识的优越性与使我们发笑的滑稽区别开来。

我们或许能够正确地说,在各种不同情况下儿童是由于纯粹的快乐而笑,我们觉得这是“滑稽”且找不到其动机,而一个儿童的动机却是清楚的和能够说明的。例如,如果有人在街上滑倒了,我们就会笑起来,因为这种印象——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是滑稽作用。在同样的情况下,一个儿童会由于优越感或幸灾乐祸而笑:“你摔倒了,我却没有。”在儿童身上某些快乐的动机似乎在我们成人身上早已失去,在同样的情况下我们以“滑稽感”来代替失去的这种情感。

如果我们能够概括的话,那么,最吸引人的似乎就是,把我们所寻找的滑稽的独到特点置于婴儿期的唤醒之中——把滑稽视为重新获得的“已逝去的童年的笑”。那么,人们可能会说:“我笑的是另一个人和我自己之间的一种能量消耗的差异,每次我都能重新发现他身上的童稚气。”或者更确切地说,导致滑稽作用的全面比较的结果是:“这就是他做事的方式——我以另一种方式做事——他的做事方式就像我在孩提时代经常做事的方式一样。”

因此,笑声总是适用于成人的自我与儿童的自我之间的比较。即使在滑稽的差异中缺少一致性——这个在我看来似乎是滑稽的事实有时消耗能量大有时消耗能量小——这种缺乏也符合婴儿期的决定因素;实际上成为滑稽的东西总是在婴儿方面。

这与下述事实并不矛盾,即当儿童自己成为比较的对象时,他们给我留下的不是滑稽印象,而是一种纯粹的快乐印象;同样不矛盾的原因是,如果能避免这种差异的任何其他用途,那么,与婴儿期的这种比较就只能产生一种滑稽效果。因为这是一些与支配释放的条件有关的事情。无论什么事物,只要把心理过程与其他过程联系起来,就会不利于剩余的能量贯注的释放并使之转入其他用途;凡是把心理活动分离出来的事物就能促进释放。因此把儿童视为比较对象的意识态度将不可能产生滑稽快乐所必需的释放。只有当精神贯注是前意识的时候,才有可能近似于这种分离。顺便说一句,我们也可以把这种分离归于儿童的心理过程。就中等强度的差异而言,如果没有其他联系能对释放出来的剩余能量进行控制,那就只能考虑是产生滑稽作用的这种比较的增加(“我在儿童时代也是这样做的”)。

如果我们想在与婴儿期的前意识联系中发现滑稽作用的实质,我们就必须比柏格森再深入一步,并且承认为了产生滑稽作用,一种比较无须引起孩子气的快乐和孩子气的游戏,只需涉及孩子气的一般本质,或者甚至只涉及孩子气的痛苦也就足够了。如果我们不是把滑稽的快乐与回想起来的快乐相联系,而是再次与比较建立联系,那么,我们在这里便远离了柏格森,而和我们自己相一致了。这或许是因为前一种情况(即与回想起来的快乐相联系的情况)可能总是与不可抗拒的滑稽相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