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y had sent a sall octavo vo to G?ttgen,and had got back sothg that was a quartobody and soul”
“他们已把一个小小的八开本寄到了哥廷根,并收到了一个从头到脚一点不差的四开本。”
“In order to erect this buildg properly,it is above all necessary that good foundations shall be id;and I know of none firr than if,upon every urse of asonry pro,one proptly ys a urse ntra”
“要建造好这座楼房,人们首先必须打好地基。而且我知道最坚固的方法就是铺好前一层之后立刻铺上后一层。”
“One person procreates a thought,a send carries it to be baptized,a third begets children by it,a fourth visits it on its deathbed and a fifth buries it”(Analogy with unification)
“第一个人产生一种思想,第二个人给它施洗礼,第三个人用它生孩子,第四个人在它临终时去看望它,第五个人埋葬它。”(“统一性”的类比)
“他不仅不相信鬼,而且也不怕鬼。”这个例子中的诙谐完全在于这种荒诞的表征形式。这种表征形式把通常认为不太重要的部分放在比较的位置上,而把以为更重要的成分放在了肯定的位置上。假如剥去这个诙谐的伪装,其含义就是:“用我们的理智来消除我们对鬼的恐惧,要比出现这种恐惧时才去保护自己不受其恐吓容易得多。”不过,这种释义就不再是一个诙谐了,它只不过是一种正确的而且极不为人注意的心理学的发现。莱辛在下述这句众所周知的话里也表达了这种发现:
“并非所有嘲笑其枷锁的人都是自由的。”
我想借此机会来澄清一个可能导致某种误解的问题。因为“单纯的”抑或“抽象的”诙谐非但不是说它们的“浅薄的”或者“空洞乏味的”,相反,恰恰说明它和待会儿将要讨论的“倾向性”诙谐刚好相反。就像前面的例子所表明的那样,一个单纯性诙谐——即一个没有倾向性的诙谐——也可能有很丰富的内容,同时它也可能插入某些有价值的东西。但诙谐的意旨与诙谐无关。在此,它是通过一种特殊的安排用诙谐表达了思想。无疑,正如钟表制造商竭力搜罗极有价值的样品一样,诙谐中也常发生这种情况:诙谐方法中的最杰出成就被用来作为反映最根本意旨的思想的外表。
倘若我们现在严格地将概念诙谐的思想意旨与外表区分开来,我们就会发现,它们中到底哪一个可能会阐明我们在诙谐判断中的许多不确定性。因为它令人惊异地证明了,诙谐的乐趣取决于这一诙谐的内容及其作用的组合印象,同时它还说明我们很可能会受这两个因素之一的欺骗,从而对另一个因素一无所知。只有对该诙谐进行还原,才能使我们了解这个错误的判断。
另外,对言语诙谐来说,情况也是一样。当我们听到“经验就在于经历我们不想经历的事”时,我们常常感到迷茫,并且认为我们已掌握了一条新的真理。片刻之后,我们才会认识到这个伪装费舍,1889,第59页])这个极为贴切的说法仅仅使用了“经验”一词来给“经历”下定义的诙谐把我们欺骗到了如此程度,以至于我们过高地估计了这个句子的实质。还有利希腾贝格关于“一月份”的统一性的诙谐,它只不过表达了某个我们早已熟知了的事实而已——即和别的祝愿一样,新年的祝愿极少实现。
在许多类似的例子中,情况莫不如此。
我们发现别的诙谐的情况却与此相反,在这些诙谐中,正是思想上的那些恰当而正确的东西吸引着我们,因而我们把谚语俗话都叫做精彩的诙谐——但在这些诙谐中,其思想才是最卓越的,而其作用则常常是软弱无力的。正是在利希腾贝格的诙谐中,思想内容往往要比诙谐的外表更有价值,但极不公正的是,我们却常常重视后者,而忽视前者。所以,关于“真理的火炬”这个评论很难说就是一个诙谐类比。不过,由于它如此恰当,以至于我们倾向于坚持说,这个句子是一个极好的诙谐。
利希腾贝格的诙谐首先是因其思想内容及它们确定无疑地击中要害而著称的。歌德说这位作家诙谐而俏皮的思想里肯定隐匿着许多问题。他的这种说法非常正确;也许这样说可能更正确一点:
它们触及了这些问题的答案。比如,他曾以开玩笑的方式说,他通读了《荷马史诗》,以至于他总是把德语单词“angenon”(假定的)读成“Aganon”(阿伽门农)——这句话中所用的技巧是“荒诞”加上“语音的类似性”——这样,利希腾贝格发现的只不过是误读的秘密。[119]
“令他惊诧不已的是,为什么会有两个洞正好开在猫的双眼所在的那两片皮毛里。”这里所表现出来的愚蠢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这句简单的话里隐藏着动物结构中的一个重大的目的论问题。眼皮裂缝恰好开在显示角膜的地方,这一现象决不完全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除非进化论能给我们阐释这种偶合现象。
我们应该记住这个事实,即一句诙谐的话常常给我们留下一个整体印象,而单凭这种印象我们是无法把思想内容所起的作用和诙谐工作所起的作用区分开来的,或许以后我们会发现一个更加重要且与此类似的现象[参见第135页]。
(二)
从理论上来阐释诙谐的性质,单纯性诙谐对我们来说肯定要比倾向性诙谐有价值得多。浅显诙谐比深奥诙谐也更有价值。单纯的和浅显的诙谐可能会以最纯正的形式向我们提出诙谐问题,因为有了这些诙谐,我们不仅能避免自己被其目的弄糊涂,而且也能避免其合理的含义把我们的判断引入歧途。通过使用这种材料,我们的发现就能得到新的发展。
我来挑选一个可能是言语诙谐中最单纯的例子:
“一个女孩正在梳妆打扮,这时有人向她禀报来访者已到,她抱怨道:‘当一个人在anziehend[120]时却不能让别人看到,真是太遗憾了!’(克勒保罗,1890)”然而,对于我是否有权把这个诙谐称为无倾向性诙谐(nonteio jokes),我仍不能肯定。我再选一个十分简单而且也不致遭到反对的事例。
我曾应邀出席一次宴会。宴会结束时,端上来一种名叫“Rourd”[121]的甜点心。制作这种点心,厨师必须有高超的技巧;故一位客人问道:“它是自制的吗?”“呵,是的,”主人答道,它是“ho-rourd”[122][“自制的肉卷”,亦是“地方自治”(horule)的谐音]。
这一次我们将不去研究该诙谐的技巧;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最重要的因素上。我还清楚地记得,这个即兴编出来的笑话使所有在场的人都很开心,而且也使我们大笑不止。和其他不胜枚举的例子一样,在这一例子中,听者的快乐感不可能从诙谐的目的或者思想内容中产生;因此,我们不得不把这种快乐感与诙谐的技巧联系起来。我们早些时候已描述过的那些诙谐技巧方法——诸如凝缩、移置、间接表征等等——都有一种使听者产生快乐感的能力,尽管现在我们无法看出它们是怎样获得这种能力的。通过这个简单的方法,我们就获得了阐明诙谐的第二个论点。第一个论点主张,诙谐的特点取决于其表达方式。假如我们仔细考虑一下,我们就会发现,这第二个论点实际上什么新东西也没告诉我们。它仅仅分离出一个我们前面早就注意到的事实。我们还会记得,在还原诙谐时(亦即,用另一表达方式来取代该诙谐的表达方式,同时谨慎地保留其原意),我们不仅会使它们失去其诙谐特性,而且也会使其丧失使我们大笑的能力,即丧失带给我们快乐的能力。
现在,在我们继续讨论这个论点之前,我们必须先了解一下我们的哲学权威们的看法。
那些认为诙谐是喜剧的一部分,并且把喜剧放在美学领域里进行探讨的哲学家们,常常通过下述条件来界定一个美学观点:我们并不试图从这些对象中得到什么或者用它们来达到某种目的,我们也不需要这些对象来满足我们的主要的生命需求,但只要这些对象能引起我们的深思,只要该观点本身有乐趣,我们就心满意足了。“这种乐趣,这种思维模式是纯美学性的。它完全依赖于它自己,其目的也只是它自身而已,而且它也不能实现生活中的其他目的。”(费舍,1889,第20页)[参阅前面第10页以下]其实,我们根本不想反驳费舍的这种观点。也许我们所要做的只是把他的思想转换成我们的表达方式——不过,我们仍坚持认为,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诙谐活动说成是无所指或无目的的,因为它有在听者身上引起快乐这毋庸置疑的目的。我怀疑我们是否能够毫无目的地干任何事情。倘若此刻我们并不需要我们的心理结构来达到某种我们必需的满足,我们就会准许它为快乐服务,同时我们也会想方设法从其本身的活动中获取快乐。我认为,这正是影响所有审美思维的一个普遍条件。
然而,由于我对美学所知甚少,所以我无法详细说明这种理论。不过,至于诙谐,基于前面所注意到的两个事实,我可以断言,无论它是否有思想,都是一种旨在从心理过程中获得快乐的活动。毋庸置疑,还有其他的活动也具有同样的目的。只不过它们或许在从心理活动领域中设法得到快乐这个方面互不相同。抑或它们在为达到这一目的所采用的方法上各有不同。虽然我们暂时还无法明确这一点;但我们仍坚持认为,我们已把部分地受节省倾向控制的诙谐技巧和快乐的产生联系起来了。
但是,在我们试图解开诙谐工作的技巧方法是怎样在听者身上产生快乐这个谜之前,我们得先回忆一下这个事实,即为了更简单明了的缘故,我们一直都把倾向性诙谐完全置于一边了。不过,我们还是得把诙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以及诙谐是如何为其目的服务的这个问题解释清楚。
首先,经过观察,我们已得知,在研究诙谐乐趣的起源时,我们再也不能把倾向性诙谐束之高阁了。单纯性诙谐的快乐效果通常是温和型的;一般地说它在听者身上所取得的全部效果,也只是一种明显的满足感和一阵淡淡的笑声。从几个适当的例子中,我们就已看出,这种效果的一部分可能是由诙谐的思想内容而引起的。倾向性诙谐常常能使人忍俊不禁,而无倾向性的诙谐却很难做到这一点。[123]由于这两种诙谐的技巧可能完全一样,所以我们可能会产生这样的怀疑:由于其目的的缘故,倾向性诙谐必须有快乐的根源供其使用,而单纯性诙谐则得不到这种根源。
现在来评述诙谐的目的就是轻而易举的了。假如诙谐本身不是一种目的一也就是说,如果它不是单纯性诙谐,那么,它就仅仅为两种本身可以归纳为一类的目的服务。它要么是(服务于攻击、讽刺或者防御的)敌意诙谐(hostile joke),要么是(服务于显示性欲的)**诙谐(obsce joke)。不过,我们必须事先重申一下,诙谐的技巧种类一不论它是言语诙谐,还是概念诙谐——都与这两种目的无关。
与此相比,要说明诙谐是如何为这两种目的服务这个问题则要复杂得多。在这项研究中,我想首先论述**诙谐(exposg jokes)而不是敌意诙谐。的确,极少有人认为**诙谐值得研究,仿佛人们对**诙谐本身的反感情绪已经转移到了对其进行讨论这方面来了。但我们决不允许自己因此而张皇失措,因为我们很快就会接触到一个边缘诙谐的例子,它有可能帮助我们澄清一些疑难问题。
我们都知道“猥亵语”(sut)的意思是什么,它就是通过言语有意识地突出性事实和性关系。然而,这个定义和别的定义一样也并不令人满意。尽管有了这个定义后,一次关于性器官解剖学或生殖生理学(physiology of procreation)的演讲就根本无须与猥亵语联系起来了。
但我们必须注意一个更有关的事实,即猥亵语常常是针对这样一个人的,他对别人有性刺激,听了这些猥亵语后,人们预料,他就能意识到说话人的性兴奋,与此同时,自己也产生了性兴奋。
另一个听到**言秽语的人也许不会产生性兴奋,其反应可能是羞涩抑或难堪。这种现象只不过是反对这种兴奋的一种反应,也是对这种刺激的一种间接承诺。其实,猥亵语起初是针对女性的,类似于试图勾引。倘若男人们中有一个喜欢说或听**语,这种由于社会抑制而不能实现的原始环境就自然而然形成了。听了猥亵语就发笑的人,其笑声仿佛表明他就是性攻击活动的旁观者。组成猥亵语内容的性题材不仅包含了男女各自特有的东西,而且也包括了男女两性所共有的东西,它还和引起羞涩的一切事物有联系一就是说,它甚至还包括整个排泄领域。然而,这是与厕所想象有关的儿童时代的性领域。故可以说,在这种想象中,性欲的东西与排泄的东西之间的差别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毫无差别。[124]在神经症心理学(psychology of neuroses)的整个领域内,性欲仍把排泄包括在内。从老年人和婴儿这个意义上来说,这是可以理解的。
**语就像是它所针对的那个异性的**状态。通过说出那些猥亵话,被攻击者被迫想象出这些话中所谈到的那部分肉体或性行为的某个程序,并向她表明,攻击者本人也在想象着同样的事。
毋庸置疑,想亲眼看见所显示出来的性的东西而产生的那种乐趣正是**语的原始动机。
假如我们现在回过头来看看一些基本事实,将有助于我们澄清一些问题。想看看男女特有的暴露在外的性器官,正是我们力比多的原始成分之一。这种力比多本身可能早已取代了早些时候的某个欲望,并且又恢复了在设想中去接触性器官的那个原始欲望。在这里,像经常发生的一样,这种想看见的欲望已取代了想接触的欲望。[125]我们发现,每个人身上的这种看和触的力比多都以两种形式存在着:主动的和被动的,雄性的和雌性的;并且根据性欲特征所占的优势比例,总有一种或另一种形式占主导地位。在少儿身上,我们很容易看到这种自我暴露的癖好。如果这种癖好没有被消灭或压制在萌芽之中,它就会发展成一种**癖(exhibitionis),一种在男人们中常见的性变态行为。女人身上被动的**癖常常被一种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性羞怯反应掩饰着。尽管如此,我们仍可以从女人们的穿着打扮上看出这种**癖的痕迹。至于灵活多变的习俗及环境是如何允许女人们仍旧保留着那一点**癖这个问题,我只需做点暗示即可。
男人身上的**趋向,大多是作为力比多的一部分而继续存在着的,而且它还用来引起性行为。假如这种冲动在第一次与女人接触时就想表现出来,那么它就必须通过说话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其原因有二:其一,向女人表白自己;其二,通过说话所唤起的那种想象,能够使女性置于一种与自己相对应的兴奋状态中,同时也能唤醒女性身上那种被动的**欲。虽然这种求爱语言还不是猥亵的,但却可以发展成为猥亵语。倘若女人很快表示愿意,**语言的寿命就很短暂;
因为它很快就被性行为所取代。相反,如果女人表现的不是这种快速顺从而是防御反应,那就是另当别论了。在这种情况下,引起性兴奋的言语就变成了作为它自身目的的猥亵语。由于受到阻挡的性攻击不能付诸行动,所以它就只能停留在性兴奋的召唤阶段,并从女人身上的性兴奋表示中获得快感。在这样做的过程中,这种攻击性和别的任何受到阻碍的性冲动一样无疑都在改变着自己的特性。它变得明显地带有敌意和残酷,同时竭尽全力用性本能的那些施虐狂(sadis)成分来反对这种障碍。
因此,女人的不顺从就构成了猥亵语发展的第一个条件。诚然,这种不屈服似乎仅仅意味着稍微延迟,却并不表明进一步的努力会徒劳无益。对女人来说,这种抵抗的理想环境就是同时有另一个男人——一个第三者——在场,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女人根本就不可能表现出即刻顺从。因此,这个第三者很快就成了猥亵语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然而,从一开始,女人的存在就是不容忽视的,在乡下人中或在比较简陋的客栈里,我们常常可以看到,女招待或女掌柜一出现,猥亵语就源源不断。只有在一个较高级的社会场合,才会出现正好相反的情况,在这种场合,女人一出现,男人们的猥亵谈话就会戛然而止。而他们则往往保留那种他们认为会使女人脸红的谈话,直到他们“孤居独处”时为止。所以,旁观者,亦即现在的听者就渐渐取代了作为猥亵对象的女人的位置。而且由于这个变化,我们很快就可以猜测出诙谐的特征了。
从这个观点起,我们的注意力可以集中到两个因素上:第一,第三者,即听者所起的作用。第二,限制猥亵语题材的条件。
一般说来,倾向性诙谐需要三个人在场:除了诙谐的制作者外,还必须有充当敌意或性攻击对象的第二者和使产生快乐这一诙谐目的得以实现的第三者。我们以后会研究这种事态的更深层次的理由的;不过,目前我们必须先定位这样一个事实,即因某一诙谐而发笑并能欣赏其快乐效果的不是该诙谐的创造者,而是那个无所事事的听者。在讲猥亵语的情况下,三人处在相同的关系中。因此,其发展过程可以表述为:一旦第一个人发现自己的力比多冲动由于该女人的不顺从受到阻碍,他便立即对这第二个人产生一种敌意态度,同时,他把最初介入的第三者当成他的同盟。通过第一个人的**言秽语,该女人就被**裸地暴露在第三者面前。而现在作为听者的第三者,由于自己的力比多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满足,而被第一个人收买了。
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在普通人中这种猥亵交流是如此普遍地流行,并能确定无疑地引起他们快乐的心境。但同样值得注意的是,在这种涉及到如此之多的有倾向性诙谐的特点的复杂程序中,没有任何概括诙谐特征的正式要求是由猥亵本身所构成,**裸的猥亵语的说出既给第一个人带来了快乐,又使第三者开怀大笑。
只有当我们进入一个由受过更好教育的人们组成的社会时,诙谐的正规化条件才会起作用。
也只有在这样的社会里,**言秽语才会变成诙谐,而且也只有当它具有诙谐的特点时,它才能为社会所容忍。它最常使用的技巧是隐喻——即通过某个微不足道的东西,某个无关的东西来取代,这样就能够使听者在想象中重建一幅完美而直观的**图像。以**语的形式直接提供的东西和它在听者头脑中势必引起的东西之间的差异越大,这个诙谐就越精彩,而且它为上流社会的人们所接受的可能性也就越大。除了使用粗俗的抑或优雅的隐喻外,具有诙谐特点的猥亵语也使用言语诙谐和概念诙谐的所有其他方法,这一点极易用事例加以证明。
现在我们终于能够理解诙谐在为其目的服务时的所作所为了。尽管障碍重重,但诙谐还是有可能让一种本能(无论是**的,还是敌意的)得到满足。它们设法绕过这种障碍,而且以那种方式从该障碍一直无法涉及到的根源中诱导出快乐。这种挡道的障碍不是别的,实际上就是女人所受到的那种更高级的教育及良好的教养。正是这种良好的教育和教养相应地使她无法忍受**裸的性行为。一开始就在想象中出现的女人后来仍被认为就在眼前,或者说她对男人所起的威胁作用的影响甚至在她不在场时依然存在。我们经常可以看到那些有教养的男人是怎样受到一群地位低下的姑娘们的引诱,从而把**诙谐变成了露骨的**词秽语。
我们常常把那种使女人,同时在较小程度上也使男人很难抑或不可能欣赏**裸的**的那种力量称为“压抑”;同时我们还从这种压抑中认识到同样的心理过程。在严重的病例中,这一心理过程总是使所有的冲动情结(plexes of ipulses)及其派生物都远离意识,阻止意识的产生,结果成为我们常说的引起精神神经症的主要因素。我们相信,文明和较高的教育对压抑的发展有很大的影响。而且我们还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也可以作为一种遗传天性而发展起来的)心理组织也经历了某种变化,其结果就是,我们曾经觉得令人愉快的东西,现在却变得无法忍受了,而且它还遭到了所有可能的心理力量的拒绝。但是,由于文明的压抑活动的影响,许多原始的乐趣都被稽查作用抛弃了,并且永远丧失了。但对于人的精神来说,要摒弃所有这些乐趣是很难的。所以我们发现,倾向性诙谐给我们提供了一种废除摒弃行为、并使我们重新得到那些已经丧失了的乐趣的手段。当我们因一则精彩的**诙谐而发笑时,我们所笑的东西与那些无教养的人听到一个粗俗**的笑话而笑的东西完全相同。在这两种情况下,快乐的根源完全一样。
然而,这种粗俗的猥亵语不能使我们发笑,相反,它会使我们感到难堪,抑或令我们作呕。只有在诙谐的帮助下,我们才会发笑。
这样,我们一开始就表示怀疑的东西[第96页]现在似乎已得到了证实:也就是说,与所有的快乐都或多或少地依赖于其技巧的单纯性诙谐相比,有倾向性的诙谐更能通达其他各种快乐根源。我们还可重申,凭直觉,我们根本不可能区分在倾向性诙谐中,哪一部分快乐来自其技巧,哪一部分来自其目的。因此,严格说来,我们并不知道我们在笑什么。[126]在所有**诙谐里,我们常常会做出对某些诙谐的“好处”大加赞赏的错误判断,而诙谐的优劣与否则常常取决于正常的决定因素。其实,这些诙谐的技巧通常都很拙劣,但是它们引人发笑的作用却非常巨大。
(三)
现在我们来考查一下诙谐在服务于敌意目的时所起的作用是否与此相同。
一开始,我们在这里就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从我们每个人的童年时代起,如从人类文明的童年时代起,我们对自己同类的敌意冲动就像我们的性冲动一样,一直受到了同样的限制和同样与日俱增的压抑。然而,我们尚未进步到能够爱我们的敌人,或者说尚未进步到右脸挨打后又把左脸伸过去的程度。此外,所有限制主动仇恨的道德规范至今都清楚地说明,它们本来就是为了一个小小的氏族社会而制定的。只要我们仍认为自己是某个族类的成员,那么在与外来民族接触时,我们就会准许自己在很大程度上忘掉这些限制。但是,在我们自己的圈子里,我们在控制敌意冲动方面却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利希腾贝格在讲’的场合里,过去人们都要给对方一个耳光。”法律所不容许的野蛮的敌意已为口头谩骂所取代;同时对人类种种冲动之间的相互关系的更好地了解——通过始终如一地坚持“理解一切,原谅一切”——越来越剥夺了对妨碍我们行为的同伴感到气愤、愤慨的能力。在儿童时代,我们天生就有一种强烈的敌意的遗传气质,但后来高级的个人文明教育我们说骂人是可耻的;甚至在格斗仍然允许的场合里,那些可以用作格斗的种种手段亦明显地受到了限制。既然我们不得不放弃用行动来表达敌意——受到其兴趣旨在保护人安全的冷漠的第三者的阻碍——恰如性攻击案例中的情况一样,我们也发展了一种其目的在于把这个第三者争取过来共同对付我们的敌人的新的谩骂技巧。通过对敌人的蔑视、贬低、鄙视或愚弄,我们借助于第三者,即那位没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极大乐趣的旁观者的捧腹大笑,直接从我们敌人的失败中获得了乐趣。
接下来我们准备弄清楚诙谐在敌意的攻击性中所起的作用。诙谐允许我们使用那些由于重重阻碍我们公开或有意地说出来的东西,而使我们的敌人滑稽可笑。换言之,诙谐会规避种种限制并开放那些变得难以企及的快乐资源。此外,听者由于得到极大的快乐而毫不犹豫地袒护我们。
恰如在其他情况下一样,如果单纯性诙谐迷住了我们的心窍,我们就会过高地估计那句以诙谐形式表达出来的话的要旨。“随我欢心,偏袒其笑”,这个德国成语用在这里是再恰当不过了。
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前一章里N先生的诙谐,其性质全都是侮辱性的。N先生似乎想要大声疾呼:“农业部长本人就是头公牛!”“别跟我提起×××!他虚荣心极强!”“我所读过的文章没有比这位历史学家所写的‘拿破仑在奥地利’更枯燥乏味的了!”但是作为一个社会地位很高的人,他不可能以这种形式表达自己的看法。所以,他便求助于诙谐,诙谐保证使他的观点为听者欣然接受。但假使作者用的是一种非诙谐的方式,那么尽管他讲的是真理,听者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那个关于“红头发傻小子”的诙谐是极有启发意义的诙谐,也许称得上是所有诙谐中给人印象最深刻的诙谐。但该诙谐中到底是什么使我们纵声大笑,并使我们的兴趣从这样做是否会对这位可怜的作者太不公平这个问题上转移开去?当然就是诙谐形式——亦即这个诙谐本身;
但是听了这个诙谐后,我们又为何而笑?毫无疑问,我们是笑那个被介绍给我们的“红头发傻小子”,特别是笑他长着一头红发。诚然,有教养的人早已改掉了取笑他人生理缺陷的毛病,况且他们也并不把长着一头红发看成是可笑的生理缺陷。但是毫无疑问,学校男生及普通人仍这样认为——甚至市政和国会代表中持这种看法的也不乏其人。N先生用最巧妙的方式,使成年人和对生理缺陷很敏感的人都能像男学生一样取笑历史学家X先生的红头发。当然,这并非N先生的本意;但令人怀疑的是,开玩笑的人是否一定要知道他所开玩笑的确切意图。
倘若在这些事例中,诙谐帮助避开了的那个攻击性的障碍是一种内部障碍一种对辱骂的审美抵抗——在其他事例中,这种障碍就有可能是外部障碍。下述事例的情形就是如此。殿下问那个酷似自己的陌生人:“你母亲曾在王宫里干过活儿吗?”他的确得到了一个机敏的回答:“没有,但我父亲在那里干过。”这样回答,被问者肯定会击败这个胆敢用隐喻来卑鄙地暗示他所爱戴的母亲的轻浮发问者。但这个无礼的人是殿下,他不仅不会被击败,甚至也不会感到耻辱,除非某个人想豁出命来进行报复。相反,如果不这样回答,陌生人就只能默默地忍受这种侮辱。但幸运的是,诙谐给他指出了报复这种侮辱而又不危及个人安全的方法,即采用“统一性”这种技巧,把该隐喻反过来用在攻击者身上。此例中的诙谐印象完全是由其目的决定的。所以在这个诙谐的反击的作用下,我们往往会忘记攻击者所提的问题本身就具备了那种使用隐喻技巧的诙谐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