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边现有的药材,根本不足以应对如此凶猛的病症!
离京?
此刻莫说长途跋涉,便是移动思舟,都可能加重病情!
宋尔雅闭了闭眼,将逃离的念头狠狠压下。
眼下没有什么比思舟的性命更重要!
她已然恢复了冷静,厉声道:“辛苦嬷嬷先去打盆温水来,再将我药箱最底层那个紫色锦囊取来!”
崔嬷嬷不疑有他,立刻去做。
只是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思舟的身子仍旧没有半分好转。
崔嬷嬷将自己准备的饭菜放在屋子里头,正准备劝宋尔雅先去吃些东西,却突然看到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
她瞬间警惕起来,可看到熟悉的信号,便知是周宴珩的人。
“娘子,老奴熬了些粥,您好歹吃些吧。”她顿了顿,还是先上前关心宋尔雅。
宋尔雅摇了摇头,眼底已经布了一层红血丝,声音虚弱:“不了,我没胃口,崔嬷嬷,你也照顾了思舟一夜,先回去歇着吧,不然咱们都累垮了,回头就没人照顾思舟了。”
崔嬷嬷看她如此,自然也是心疼不已,犹豫片刻,却还是点了点头。
等她出了小院,早已等候在暗处的暗卫立刻现身。
“崔嬷嬷,陛下召您进宫。”
崔嬷嬷也想着自己跟着宋尔雅的确是出来了许久,也该同周宴珩回禀一二,便跟着进宫去。
御书房内,烛火通明。
周宴珩看到崔嬷嬷进门的瞬间,心头有千万言语要说,末了却只是板着脸,冷冷道:“崔嬷嬷好似很得宋氏的心,就连朕这个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奴婢不敢。”崔嬷嬷连忙跪地。
她知道自己能得到宋尔雅的信任不容易,自然不敢轻易将她们的去处告知周宴珩。
周宴珩看着跪伏在地的崔嬷嬷,眸光深沉,辨不出喜怒。
“不敢?”他声音低沉,“朕命你跟随在她身边,是信任你稳重周全,如今京中流言蜚语甚嚣尘上,她处境微妙,思舟更是……你可知,若有半分差池,会是什么后果?”
崔嬷嬷头垂得更低,后背沁出冷汗:“奴婢明白,奴婢时刻不敢忘陛下嘱托,定当竭尽全力护娘子与小公子周全。”
“护她们周全?那你可知外头的流言都已经起来了几日,你何曾来告诉朕?”周宴珩冷哼一声,“你若早些告知于朕,朕也能提早防范,不至于到如今乱了朝纲。”
他知此事怪崔嬷嬷无用,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法子。
崔嬷嬷皱眉,不解。
幸而有一旁的内侍提醒,她才得知外头的那些流言蜚语。
她连忙解释:“回陛下,奴婢这些日子都陪着小公子,不曾出门,也不知这些流言……小公子他自午后起突发急症,高热不退,娘子用尽办法,至今未见好转,奴婢也心中担忧。”
“什么!?”周宴珩的眉头拧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