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贺寿,王婉表情多了几分无奈,只能笑笑:“阿瘦啊,他老人家最近可忙了。”
“哎哟,阿瘦还在折腾那些种子呢?”
“嗨,最近我就是提了一嘴世界上有种栽种方法叫嫁接,他在家里玩得不要太溜,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吃得啥了,一天天净创造新物种。”
老赵听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王婉一想起来贺寿的模样,在轻松和欣慰之余,只觉有些头疼。
——怎么跟她待久了,阿瘦也变成工作狂了?一天天的就盯着那块菜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做实验田搞农业开发呢。
就这么说笑一会,牛车在乡间小路走出一排蹄印,伴随着吱呀作响的声音,经行处留下两道车辙痕迹。
就这么吱呀吱呀了很久,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王婉循声看去,就见田埂上走过一排穿着白衣打了招魂幡的人,队伍就这么缓慢而哀伤地喊着哭着,在空寂的田埂上走过,不知道要去向哪里。
“啊呀,是那家啊!”赵大叔似乎知道这只送葬的队伍,“王大人您稍等,咱去送两个铜板尽下心意。”
王婉答应了一声,赵大叔便跳下车,跑向送葬的队伍。
和队伍打头的人说了几句话,赵大叔递了些铜板出去,两边大约是相互躬身道了谢,他便缩着脖子又跑回来。
“王大人,久等了。”
“大叔认识那人?”
赵大叔用鞭子虚指远处:“那边看到没有,那一家之前的大夫人是个念佛的慈悲人,我那苦命的儿死后,有点时间过不下去,我都想带着我那小孙女一同走了,有一次带着小孙女去吃粥,那位夫人知道了,就给了我十几个铜板,后来稀里糊涂也就挺过去了。”
“是个好人呢。”
“可惜啊,好人没有好报——她男人不是个东西,让她伤心透了,后来身子一日日便弱下去。”
“我认识个后生去这家举幡,听他们家下人说,那夫人就是伤心死的。”
“从前我不觉得伤心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是见过那个夫人之后,我就觉得不行,伤心是会要人命的。所以带着我家小闺女的时候,我就是撑着一口气也要让自己高兴一些——万一我也伤心死了,那她要怎么办啊?”
王婉听着,表情多了几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