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天沉默收回视线,微微颔首。
而林砚需要重新缝合伤口,所以医生给他打了麻药,现在人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太阳再次升起,雾气还未完全散去。
昨天两位便衣警察因公殉职,连尸身都没能保留完整,气得李忠在办公室里破口大骂。
来汇报工作的徐年站在门口踌躇不决,生怕殃及池鱼。
李忠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什么事?”
“李局,李队让我来给你汇报一下情况。”徐年顶着压力走了进来,他没底气的说:“我们查到给王建强汇款的账户和沈隆江那笔钱流入的账户是同一个,都是不知名的海外账号,如果要继续查下去,恐怕还需要大使馆协助。”
李忠沉默了片刻,应道:“知道了。”
徐年汇报结束后,立马松了口气,刚准备要走,又被冷不丁叫住:“那个叫什么来着,纵火案那个。”
他规规矩矩回答道:“梁斯川。”
“对,梁斯川。”李忠敲了敲桌子,说:“他是公众人物,影响力大,案子不能拖太久了,毕竟牵扯到林砚,让李景天也盯着点,尽快结案。”
徐年也听说了,梁斯川的粉丝在网上自发组织起来,宣称自己偶像绝对是被冤枉的,甚至想要游行抗议。
他的粉丝量大,若要真的闹起来,的确影响不太好。
徐年点了点头,说:“明白,李局。”
金鹤贵宾厅。
西装革履的男人们觥筹交错,攀谈声交杂入耳。
今晚这场商业宴会不在像百味楼那样的正式餐厅,而选在了这里,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现在的社会,男人三妻四妾不合法,但三心二意就像是喝水那般常见,更何况是常年游走在名利场的他们。
沈淮予独自坐在角落,毫无兴致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猩红的液体顺着杯壁晃动,散发出浓浓的酒香。
“淮予,你怎么一个人?”
来了个中年男人,他身旁跟着位年轻漂亮的女伴,女人娇娇挽着他的手臂,可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矜贵的沈氏继承人身上。
这位太子爷在云州的地位不容小觑,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决断小企业的死活,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左右都得他点头。
沈淮予漫不经心掀起眼,见来人跟父亲有些交情,便给足了面子,站了起来,“爱人向来喜静,就没有带她来。”
女人有些惊讶:“沈总结婚了?”
她看见两个男人都露出不悦的眼神,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赶紧给自己找补:“我只是没想到沈总年轻有为,会这么早步入婚姻。”
“是应该感谢她还愿意给我名分。”
沈淮予轻笑着,不自觉的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他等了很多年,等她到了法定年纪,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娶她回家,这枚银戒是他哄着她买的。
戴的时间长了,指腹上已经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痕迹,倒是取下来还有些不习惯。
中年男人开口问道:“你们的婚礼在国外办的,我们没能参加,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见侄媳?”
“有时间就带她来拜访叔叔。”沈淮予不紧不慢回着,听不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