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就笑了,脑子里全都是自己昨晚上说的话——
“……我要很多很多的钱,我还要身份,要地位,我又正大光明地走在阳光下,而不是在阴暗里龃龉前行。”
所以,他就往她的银行卡里转了一个亿?
魏央垂眸,唇角翘起。
眼眸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蓄满了水汽,“啪嗒”一声,掉落在亮起的手机屏幕上。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伸手胡乱地往脸上擦了擦,然后将手机放在胸口。
傻乎乎地笑了。
有钱真好!
她再也不用担心那段黑暗的日子会再次到来。
魏央抱着手机睡着了,嘴角还噙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
医院里。
谢砚礼赶到的时候,谢天海已经抢救结束,被送去了高级病房,也离了生命危险。
只是,他刚一走进去,就瞧见坐在病床边的沈岑之。
谢砚礼面色微沉,只看了沈岑之一眼,就冷漠地收回目光,提步走到病床边。
“爸,你怎么样?”
看着病床上面色憔悴的父亲,谢砚礼心里既抵触,又感觉到悲哀,曾经那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男人,如今就像是一只垂垂已老的雄狮,早已经失去当年的威严。
谢天海见到小儿子,眉头皱起问道:“文倩呢?她没跟你一起来?”
谢砚礼挑眉,淡声说道:“她没跟我在一起。”
谢天海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儿子的那点心思,他做父亲的又怎么可能不清楚!无非就是不想娶赵文倩,虽然这门婚事儿只是当时老爷子的一句戏言,但赵家却当真了,这些年一直竭力跟他们谢家维持姻亲该有的体面。
稳了稳心神,他还是啰嗦了一句:“砚礼,我知道你不想娶她,但婚事儿是你爷爷许下的,你不能就这么算了。”
“还有,你跟魏秘书,你玩玩可以,只要不当真,其他都随你。”
听着父亲的话,谢砚礼嘴角勾起讥诮,意味深长地睇了一眼沈岑之。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没有拿沈岑之刺激谢天海。
“爸,您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毕竟,我要是留在这里,肯定会打扰你们父子俩说悄悄话。”
“父子俩”三个字,被他咬得格外用力。
谢天海瞬间变了脸色,像是被气恨了,“你,你说得什么话!难道你跟我就不是父子了?”
谢砚礼沉默了。
他在心里暗暗想,好在林念女士已经去世了,不然听到这话,又该生闷气了。
见儿子不吱声,谢天海更气了,可儿子的脾气他太了解不过,也知道他是真的想走。
踌躇一下,他抬眼看向沈岑之,乐呵呵地说道:“你也回去休息,我这里有护工就行了。”
两个都是他的儿子,他没有其他的要求,只希望等哪天他不在了,他们俩兄弟能好好地相互扶持。
沈岑之垂下眼睑,脸上瞧不出什么喜怒,只平静地应了一声:“好。”
谢砚礼厌恶地睇了眼沈岑之,有些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