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礼清楚父亲这么安排的目的,无非是想让他跟沈岑之缓和一下关系。
可他们这样的关系,是能缓和得了的吗?
这中间还隔了一条人命。
他父母虽然算不上人恩爱,但也相敬如宾,可沈岑之的到来,打破了他们家原有的平静,让他母亲陷入了自我怀疑和否定,最后更是患上严重的抑郁症。
他拿什么去原谅?
谢砚礼和沈岑之一前一后从病房走出来,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沉默在彼此间蔓延。
直到谢砚礼临上车时,沈岑之忽然开口叫住他:“他不会同意你跟魏央在一起。”
谢砚礼忽然笑了。
他抬眼看向沈岑之,嘴角微微勾了勾说道:“所以呢?就因为他不同意,我就要跟魏央分开?”
沈岑之:“你既然娶不了她,就放她离开。”
谢砚礼:“我能不能娶她,不是你说的算,也不是他说的算,是我说的算。
沈岑之:“她不适合你。”
稍顿一下,他又似笑非笑地补充一句:“她也不喜欢你,她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几年前她跟你签的一份协议,你们之间的关系仅限于一场交易。”
“还是各取所需的交易!”
沈岑之抬眼看向谢砚礼,微微勾起的嘴角满是讥诮。
谢砚礼面色微变,知道沈岑之是想激怒他,他挑了挑眉,眼中泄露出玩味儿,“我跟她是什么关系,用不着你来置喙,倒是你,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
丢下话,他头也不回地上了车,然后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沈岑之瞬间冷了脸,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但他唯独确定一点——
他不会让着他。
*
魏央是被饿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四处摸索手机,已经中午了,足足睡了好几小时。
忽然想到什么,她点开手机信息。
银行卡里的钱还是那么多,一分都没有少,全都是她的,她一夜之间暴富。
魏央咧咧嘴角,又满足地笑起来。
有了这笔钱,她可以暂时不用去上班,安安心心地去国外进修她最喜欢的油画。
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一条未读信息。
魏央点开看了一眼,唐芹?
她说,魏秘书,下午两点半,我会准时赶到上次的那家咖啡厅,我最多只等你半个小时,如果你不去,那你将永远都找不到魏家破产的真相。
魏家破产的真相?她到底知道什么?
魏央轻咬唇角,原本的喜悦被浓浓的担忧驱逐,她不得不多想,魏家到底是怎么破产的?魏霆又为什么会在赶回来的路上出车祸?难道这也是人祸吗?
沉默片刻,她拿起手机给唐芹回信息:“我知道了,我会准时赶到。”
如果她想知道家里破产的原因,她就必须去跟唐芹见一面,或许她真的知道点什么。
她心里这样想着,趿拉上一双拖鞋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