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隱年起初还能咬牙切齿的装作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但到了后来,就有人开始八卦起来,问萧寂什么时候谈对象了。
萧寂不说,居然还有人问路隱年。
虽说地下恋情这件事,路隱年一直做得很小心,但他心里也是隱隱希望可以牵著萧寂的手,站在阳光下的。
如果是平时,面对萧寂这种暗戳戳的炫耀,路隱年大抵也会胡言乱语两句,偷偷享受一下这种感觉。
但现在,他实在不想跟那件毛衣扯上关係。
只能道:“不清楚,他可能是想谈恋爱想疯了。”
他面上表现得和平时一样冷冷淡淡,但在別人看不见的桌子底下,却在用自己的后脚跟,亲切用力的问候著萧寂的脚背。
看似恼羞成怒,实则,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萧寂这明目张胆又偷偷摸摸的炫耀虽然不体面,却让路隱年心里无比满足。
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人,能比萧寂更懂他,更包容他了。
这样平静安稳的日子,转眼,便过了快三年。
两人在校內一直隱藏的很好,只是每每一到假期,路隱年就会觉得格外难熬。
他最怕的就是放假。
一放假,就表示他需要在路母的眼皮子底下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被强行带去公司开各种各样的会。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在路母面前,跟萧寂联络的太过紧密。
路隱年想过直接跟家里闹翻。
但家里断他財路事小,万一拿萧寂开刀事大。
路隱年冒不起这个风险。
他原以为,自己只要坚持到毕业,等萧寂顺顺利利拿到毕业证,很多事,受限就很小很多。
但让路隱年没想到的是,他一拖再拖,路母却丧心病狂的,突然提出了要路隱年订婚的无理要求。
大三结束的暑假。
萧寂照例回了阳城。
在和路隱年断联的一周后的傍晚,路隱年突然出现在了萧寂家门外。
彼时,萧寂刚陪著萧母遛弯买菜回家,就在楼下看见了面容带著几分憔悴的路隱年。
这几年都是这样,路隱年总会在假期的时候,突然出现在自家楼下,来家里住一两天,就离开。
萧母看见路隱年出现也不意外,热情道:“哎呀,小路来了!快回家,阿姨今天刚买的排骨,你这孩子,真有口福。”
路隱年面上一如从前,礼貌问候,又笑盈盈地跟著萧寂回到家。
但萧寂却敏锐的察觉出,路隱年状態很差。
萧母去做饭的时候,萧寂给路隱年削了个苹果,什么都没问。
路隱年只吃了两口,就將苹果塞回给了萧寂。
胃是情绪器官。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容易吃不下去东西。
路隱年看上去很疲惫,靠在萧寂肩头,什么都没说。
晚饭路隱年也没吃多少,任由萧母怎么热情,他都只说自己真的吃饱了。
萧寂给了萧母一个眼神,示意她別再强迫路隱年。
萧母这才不再试图让路隱年多吃点。
饭后,萧寂主动包揽了洗碗的工作,路隱年就去厨房给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