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天......"她突然抬头看向墙上的电视,"新闻里魏菁......"
"叮——"
电视自动跳出新闻频道,主持人的声音像根针戳破了沉默:"我市著名播音员魏菁女士因意外离世,遗体告别仪式将于明日上午九点在......"屏幕切到张照片,穿蓝布衫的女人正对着镜头笑,左眼角点着颗泪痣。
诗的哭腔刺破空气:"是她!
就是电梯里那个!"她踉跄着扑向电视,指尖几乎贴上魏菁的脸,"那天在火葬场,她摔进窨井前的话......"她猛地转身,"周总上周要开发老城区,魏菁在直播里骂他是'城市毒瘤'!"
张远山"腾"地站起来,桃木剑在茶几上划出道白痕:"走,明早去火葬场。"他抓起沙发上的道袍往身上套,"要弄清楚这厉鬼的怨气从哪来,得看她咽气时的......"
诗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屏幕亮着"周总"两个字。
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指甲在大理石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李宝捡起手机,按下免提,听筒里只有电流的"滋啦"声。
他刚要挂断,刘突然指着屏幕:"电量!"
手机电量从58%开始狂降,30%、10%、1%......"滴"的一声自动关机。
"邪门。"张远山的眉峰跳了跳,"厉鬼缠人,先乱阴阳二气。"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拨号,"我来打。"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诗的嘴唇开始发青,她死死攥住李宝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上周魏菁出事那天,周总的车在火葬场抛锚过!
阿四他下车检查,回来时身上......"她突然顿住,喉结动了动,"有股腐牡丹的味道。"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降了十度。
李宝能感觉到诗的手腕在发抖,像片在冰面上的叶子。
他刚要开口,诗的手机"嗡"地震动起来,屏幕亮起"周总",电量条居然又回到了58%。
"喂?"诗的声音抖得不成调。
"诗啊,"周子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股酒气,"刚才喝多了睡死过去,怎么了?"
"没......没事。"诗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手机上,"就是......就是想问问您明天有空么?"
"明天?"周子明打了个酒嗝,"明早要去签老城区开发合同,没空。
怎么了?"
诗张了张嘴,没出话。
她看向张远山,老人正盯着窗外的夜色,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道横在地上的符咒。
挂了电话,诗突然抓起茶几上的风铃——那是她方才从包里掏出来的,铜铃串着红绳,"叮铃"一响,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这是周总送我的。"诗的声音轻得像叹气,"上周他我帮他谈成项目,送这个保平安。
可那天在车里......"她捏紧风铃,铜铃撞出急促的"叮叮"声,"魏菁上车后,这风铃自己响了,停都停不下来。"
张远山的目光突然定在风铃上。
他伸手要接,诗却猛地缩回手,铜铃撞在她腕骨上,发出清脆的"当":"我现在一听到风铃声就发慌......"
"后来怎么停的?"张远山的声音突然沉了。
诗的手指在红绳上摩挲,眼神飘向窗外的夜色:"魏菁摔进窨井那会儿......"她顿了顿,"突然就不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