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过众人紧绷的脸,“如今这事儿才弄了个开头,她舍得这么把自己玩没了?”
要是她自己躲起来搞事反倒安全,但张海侠沉声道:“就怕不是她自己想消失。”
“我看啊,她八成是被困住了,或者更糟,被那些阴沟里的老鼠先一步找到了。”
最后那句话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如果是后者,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湘西地界特殊……”张海侠眉头紧锁,“又是少数民族聚居,水太浑了。”
“浑水才好摸鱼,山高皇帝远的,势力盘根错节,线人?指不定谁的线人呢。”
黑瞎子语气里的笃定让人心头发寒。
张海楼看向他:“你有什么线索?”
黑瞎子摊摊手:“我要有线索,还用得着来这儿跟你们大眼瞪小眼?不过……”
他摸了摸下巴,“张日山那边,你们不方便,我倒是可以去问问。毕竟,人是在他人眼皮底下没的,总得给个说法,对吧?”
黑瞎子先是在几个不起眼的角落转了几圈,确认没有尾巴,然后才拐进胡同。
两个月了,说不担心是假的。
但那人一声不响就玩失踪,更让他心头窝着一股无名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难受。
他发现自己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在意那个小疯子的安危。
“小没良心的……”他低骂一句,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哪天非得在她脚上弄个铐子就老实了。
这诡异的想法一出,连他自己都怔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
但他想到那群张家人急得快发疯的样子,他觉得……似乎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
盛葳此刻伏在阿坤宽阔的背上,额头布满冷汗,身前带来的颠簸也让她眼前发黑。
虽然有麒麟血护体,但这未知的蛇毒显然霸道异常,伤口周围已经开始肿胀发黑。
她紧咬着牙关,试图抵抗那股麻痹感和阵阵袭来的晕眩。
阿坤的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不仅仅是因为奔跑的体力消耗,更是因为背后那人身体逐渐失去力气的软绵。
他终于找到一处相对干燥平坦的石头,小心地将她放下,让她靠坐在石壁旁。
“微!撑住!”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紧绷。
盛葳不知为何,只感觉身体像是消耗过大般失去了所有力气,已经陷入半昏迷。
阿坤动作粗鲁地撩起她腰侧的衣服,冰冷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肌肤,挤压了一下。
下一秒,他双手用力扣住纤细的腰肢试图挤压,但毒血流出缓慢,效果微乎其微。
那双因为失忆而显得单纯的黑眸里,此刻翻涌着原始的暴怒和害怕她死去的恐惧。
盛葳被他的动作刺激得恢复了一丝清明,她强撑着精神,嘴唇翕动着吐出音节:
“我没事……血清……在——呃!”
她的话没能说完,变成一声短促惊呼。
只见阿坤突然毫无预兆地俯下身,他竟然……直接用嘴覆盖上那处狰狞的伤口,打算用最直接的方式,想要将毒液吸出来。
带着惊人湿濡感的唇舌和有力的允吸感从腰侧瞬间炸开,一股奇异陌生的电流感顺着略微刺痛的伤口处瞬间窜遍她全身。
这感觉对她来说太诡异、太超过了!
恐惧、羞耻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战栗感交织着让她大脑空白,残存的理智在尖叫:
他疯了?!万一他也中毒了怎么办?!
“不……不行……你……”她挣扎着想抬手推开那颗匍匐在自己身上的头颅。
但阿坤头也不抬地一把抓住她阻拦的手腕按在一边,凶狠的力道不容她挣脱分毫。
他整个脑袋几乎都埋下去,半长的头发时不时蹭过她的肌肤引起痒意,以一种旖旎又狂野的姿势,专注于允吸和吐血的动作。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灼热,烫得那片皮肤仿佛要烧起来,理智好像都已出走。
在某一刻,他忽然抬起眼。
黑沉沉的眼睛因为近距离而显得格外深邃,里面映出她因虚弱而有些失焦的眸子。
他看着她,突然喉结滚动一下,唇边还沾染着暗红的血渍,似乎说了一句什么。
“不要死……我的……”
但盛葳的听力已经开始模糊,耳鸣声盖过一切,视野也迅速被黑暗吞噬。
在最后的意识里,她恍惚看到,阿坤那双原本懵懂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熟悉的沉静。
大概,是错觉吧……
她头一歪,便彻底失去意识。
手电发出微弱光线,照着阿坤弓起的紧绷脊背,犹如一头守护着濒死伴侣的野兽。
寂静的墓道内,只剩下清晰的水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