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黑,才看到三人又将汽车开了出来。
周景明和武阳立马跟上,见汽车到了城里一处羊皮收购商门口停住,然后将车里的麻袋,一个接一个地搬进屋子。
周景明不用想也知道,那些麻袋里全都是羚羊皮。
看他们扛进去十多个袋子,估计又是百来只羚羊被猎杀。
和黄金走私一样,羚羊皮的走私,也在盗猎者、羊皮收购商、贩运者和加工者之间有明确分工,配合紧密而隐蔽。
所有这一切,已经开始专业化。
就周景明了解的情况,盗猎者通常把剥下的羚羊皮五张到十张一起装入麻袋,然后用汽车从盗猎地运到格尔木或是LS的黑市,卖给羊皮收购商。
收购商又雇人把羊绒从羊皮上一点点摘下。
最早的出境方法是牧民用牦牛驮着羚羊羊绒运过喜马拉雅偏远的山口。后来为了躲避检查,又冒出许多新的方法,比如将轻的羊绒装在汽油桶、睡袋、床垫或是棉衣里,用车子拉过边境口岸。
比格尔木更大的中转站就在LS。
这些人完成交易后,将汽车又开回吴福生的院子,院门紧闭,长时间不见动静,周景明估计,他们他们今晚应该会在这里住下。
他叫上武阳,也回了旅社:“明天咱们就跟一跟这辆车,应该能从这些人口中知道吴福生的确切位置。”
武阳则是看看那女人的窗口:“那这女人怎么办?”
“等把吴福生收拾了,再回过头来收拾她。”
周景明一点放过她的想法都没有,之所以没有忙着去动她,是因为在城里,不方便行事,也不想那么快打草惊蛇,不然她早死几十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周景明和武阳又再次出现在洋楼附近,注意着这里的情况。
直到早上十点多,这些人才出了院子,他们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开着汽车,沿街缓慢行走,购置一些菜蔬、酒水之类的东西。
等到事情忙完,吃了饭,才纷纷上车,开着车子出城。
周景明连忙回了旅社,骑了摩托车出来,接上武阳,跟着车子出了格尔木,见车子往西南方向走,知道他们去的是可可西里。
这边荒野上,路道单一,周景明倒也不担心会跟丢,也不想那么快惊动他们,所以离得比较远,只是远远地能看到。
直到临近中午,车子拐到一座山岭背后,让周景明没想到的是,他骑着摩托慢吞吞过去的时候,看到一帮人将车子停下,就在山边一条两岸满是卵石的河滩边吃东西。
那地方空旷,双方都能看到彼此,如果这个时候躲避,反倒显得有些刻意,引人怀疑。
周景明干脆骑着摩托径直通过。
那五人看到两人骑着摩托车过来,纷纷围了上来,将两人拦下。
其中一人出声询问:“干什么的?”
“你管我干什么的?”
周景明扫视着几人,见他们的猎枪都在车厢后车门上搭着,这种人烟全无的荒野地带,客气只会被认为软弱。
那人嗤笑一声:“哟……狗日的,脾气不啊,这荒郊野岭的,最好问什么什么,不然,哥几个脾气也不好!”
另一人显得更急迫些,围着摩托车转,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这摩托车好,看上去还很新啊,一般人可骑不了,我也只是去年在西宁那边看人骑过……好东西啊!”
他觉得坐在后面的武阳有些碍事儿,一把扯着武阳的领子猛拽:“给老子下来……”
很显然,几人主动拦截,并不是发现被周景明和武阳跟随,而是看中了这辆摩托车。
武阳并没有动怒,随着他的一拉,歪跳着离开摩托车后座。
跟着,这人又来拉周景明:“你特么还不下来?”
周景明看了他一眼:“怎么,光天化日之下,想抢我车子?”
“光天化日?”
另外一人笑了起来:“在这荒郊野地里,太阳再辣,也是黑的,哥几个就是看中这辆摩托了,抢你又怎样?”
“抢可以,但我劝你们,最好还是想想后果,不是什么东西,都是你们想抢就能抢的。”
周景明笑了起来:“我现在是跟你们讲道理,识趣的把路让开,大家相安无事,不然……”
“呵……吓唬我们,哥几个,他吓唬我们……哈哈……不然能咋样,你难道还敢打我?”
五人猖狂地大笑起来。
周景明也在笑。
笑着笑着,那五人反倒笑不出来了。
只见周景明很镇定地将摩托车脚架支好,翻身下了摩托,拔下钥匙装自己裤兜里:“既然道理讲不通,那么,我也略懂些拳脚!”
下一秒,他出其不意地猛地伸手,右手食指、中指,直戳挡在前面那人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