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陆砚之豁然起身,还不忘随手拿起一件外裳罩在虞令仪身上。
“我是你姑奶奶!”
弦月在见到屋里场景之后就一瞬眸色刹沉,心中也恨自己来得太迟。
“夫人,属下带您走!”
话音刚落她就给虞令仪裹起外裳,又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转身要往外走。
“大胆!你快将她放下!”
陆砚之沉着眼,声音怒极。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惊怒道:“你不是陆家的婢女?你到底是谁?”
这人虽穿着一身陆家丫鬟的装束,可那一双眼却亮得惊人,方才一瞬间的身手也极好,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丫鬟能够拥有的。
如果和虞令仪没有关系,那或许就是旁人安插的什么探子。
陆砚之一瞬间如坠冰窖。
可,见她如此紧张虞令仪,难不成只是她花银子从外面雇进来对付他的?
“弦月,带、带我走。”虞令仪闭了闭眼,张口又咬了下舌尖。
血腥气在口中弥漫开,她强迫自己拉回一丝神智,可身体深处的麻痒已然折磨她许久,药效也几乎在体内被催发到极致。
她需得全神贯注才能看清眼前的景象,身体也是绵软不堪。
她这副样子,根本不能见人。
可眼下弦月闯了进来解救了她,比起来,她更不要待在陆砚之身边。
弦月低头看了她一眼,唇瓣紧抿,“属下这就带您走。”
说罢她就转身抱着虞令仪闪身到了院子里。
陆砚之脸色铁青,忙披上外裳匆忙系好系带追了上去。
裕安斋的院子里围了许多人,不少婆子都站在这里,就连陆老夫人听到动静都赶到了这里。
她看到这一幕险些气得倒仰,唇瓣哆嗦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我们陆府里胡作非为!”
“王嬷嬷!还不快去报官!”
不管今日这婢女装束的是什么人,她都不能再留她活命了。
如果她给虞氏下药的事情传出去,陆家的脸才是真的没地方搁了!
想到这里她就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陆砚之。
她都将机会摆在他面前了,怎么他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老奴这就去报官!”
王嬷嬷机灵,赶忙扭着身子就要朝外走。
弦月冷哼一声,动作极快地从袖中射出一枚银针,下一瞬就听王嬷嬷哎哟一声摔到了地上,好不狼狈。
陆老夫人眼皮一翻,“你、你这是要将我们陆家的屋顶都掀翻了不成?”
弦月满是倨傲地扬起头,英气的眉眼尽显锋锐,“掀翻了又如何?你们陆家做出对儿媳下药这种事,敢做还不敢让人说出去吗?”
真是晦气。
一开始镇抚让她进来这陆府,她还想着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员之家能有什么乱子。
没想到精彩的戏一出接着一出,都不带重样的。
简直让她开了眼。
陆老夫人一双眼精光不住闪动,“你胡说什么?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怎可什么都赖在我们陆家头上?”
她给虞氏下药的事,绝对绝对不能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