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令仪屏住呼吸,强忍着体内催情香一波一波愈渐汹涌的药力。
可,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自打她进到这个屋里就已然在不知不觉间吸入了很多,而陆砚之只会比她更多。
他说他不知情今日之事,这怎么可能?!
眼下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屋中炭盆生暖,兽炉焚香。
里外俨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而榻上的两人此刻都是燥热不已,再难抵挡。
陆砚之喉头上下一滚,安抚她道:“蓁蓁,你且等一会儿。”
话语温柔,仿若急不可耐的人是她一般。
陆砚之说罢起身走到屋中的一角将炭盆的火熄灭,而后又摇摇晃晃地走回来。
虞令仪一只手攥紧了胸前衣襟,指节都透着雪色,咬牙翻身滚到了榻下,下一瞬脸都痛的皱到了一起。
她绝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得逞。
她颇为艰难地咬了一口舌尖,刺痛和血腥气传来的同时脑中也恢复了一点清醒。
“来人……来人!”
不管外面有没有陆老夫人的人在看守,她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她在这个陆家整整掌家了两年多,万一便有心软向着她的人呢?
当年她是被陷害才让她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今日绝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
看到她这般模样,陆砚之倏然叹息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心痛还是觉得她不自量力。
“蓁蓁,你我早都已经是夫妻了,你觉得还有谁会来阻挡我们的事?”
夫妻之间行鱼水之欢本就是天经地义,又不是像两年多前那样名不正言不顺了。
都已经迟了这般久了,他今日说什么也要将事办了。
否则若功亏一篑,她从这个房中走出去指不定又要怎么闹,母亲也绝对不会再容她折腾。
他亦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今夜虽然无法像他脑中设想的那样还她一个洞房花烛夜。
但……若能成事,也未必不算一种圆满。
至于用药这般不光彩的事,只要两人不说出去,外头又有谁知道呢?
即便她说了也没人信。
盛京根本不会有人相信,一个已经成了亲的夫君会对自己妻子用催情药这种东西。
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陆砚之,你想的倒美,我、我今日就是死,也绝对不会叫你得逞!”
虞令仪满是屈辱地瞪着他,声线里都是不惜玉石俱焚的笃定。
陆砚之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可看着她如今的模样,心中的惊怒又陡然换成了怜惜。
地上铺了一层绒毯,虞令仪倒在榻边的绒毯上,雪肤墨发,满身蜜粉色的缎衣几乎美得仿佛能将他的视线灼烧。
他眼中一暗,随即加快了脚步。
虞令仪惊怒至极,在他再次动手将自己抱起时一把拔下了发上的粉晶钗子,用尽了十成的力气刺入了他的胳膊里。
“嘶!”
陆砚之吃痛一声,怀中女子也随即被摔到榻上。
虞令仪攥紧钗子不住后退,钗头犹在滴血,而她也在微微喘气。
方才她虽用尽了力气,可因着药效发作也并无法要他的命。
她在赌。
倘使这样都不能让他退缩,那么下一次钗子要对准的只怕就是自己的颈项了。
可她还有许多事没有完成,根本不想死在这里。
陆砚之抬手抹了下胳膊,又脱去外衣看了一眼,咬牙切齿道:“虞令仪!”
不过就是圆个房,她居然对他下如此狠手,她疯了不成?
虞令仪抬了抬下巴,眼底有着令人心惊的恨意。